他初來乍到時,這裡還留有線索,至少插座之處能見到透明的排線。
但如今,四周盡是一片綠色,他無從判斷哪些是可行之路,哪些又是不可觸碰的禁地。
此地必然暗藏伏筆,一個殺手組織若連基本的埋伏都設定不了,那麼他們的核心位置很快就會暴露無遺,也難以存活至今。
思及此,他開始仔細觀察四周,因為當下別無選擇,惟有觀察才是破解這一切的關鍵。
或者說,對於眼前的困境,根本不存在任何捷徑。他想要解決問題,就必須腳踏實地,一步步前行。
然而現實卻是,他根本無法做到步步為營,因為周圍危機四伏,他每一步都可能踏入絕望的深淵。
張北行環顧四周,突然發現地面凹凸不平,有高有低,低窪之處還積存著些許水漬。
彷彿剛下過一場雨,雨水落在地面上還未乾透,在低窪處匯聚成小水窪。他望著這一景象,心中充滿疑惑,以往的幻象中從未出現過水,於是他伸手觸控那水漬,想要確認這究竟是真實的水還是人為製造的假象。
令張北行驚訝的是,這水竟是真實的,而非虛假或人造之物。
他感到難以置信,也倍感震驚,他從未遭遇過如此逼真的機關。
這機關的真實程度甚至超越了某些影視劇的畫面,那些影視劇為了追求華麗的效果,往往將心思全放在特效和美妝上,卻忽略了這些細微之處。
“或許,如果我此刻恢復正常大小,眼前的這一切就不會顯得如此怪異。一切都是因為我自身的變化,所以我看其他事物都會覺得異常龐大,但這究竟是什麼呢?它看起來就像一根巨大的柱子。”
張北行凝視著眼前兩根修長的柱子,這兩根柱子彷彿直通天際,形狀也極為奇特,前長後短,底部寬大,頂部尖細。
望著這柱子,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或許是人類的雙腳。
張北行不知何時突然變得異常渺小,幾乎可以與一隻蒼蠅相提並論,甚至蒼蠅可能還要比他大一些。
因此,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個東西時,他並未將其與人類聯絡起來,而是將其視為某種怪物。
然而此刻,他意識到對方確實是一個人類,因為對方開口說話了,那聲音聽起來如此熟悉。
張北行對此感到詫異,按理來說,他不可能認識這裡的人,能進入這座房子的人必然是地下組織的一員,難道是阿三?
但阿三早已被地下組織的人殺害,此刻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這個人的聲音與阿三相似,才讓他產生了這樣的錯覺?不過他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這個人的聲音真的與阿三相似,那我肯定能聽出區別,如果是阿三,我會立刻想起來的。”
張北行陷入沉思,但沒過多久,他便被對方的話語打斷了。
只見對方仍在自言自語,似乎周圍只有他一人,不知他在與誰交談。
“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在總部了,他找不到我們的。如果他敢闖進來,那麼在發現我們之前,他就已經被這裡的機關控制了,他根本不瞭解這座房子的奧秘,這一切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張北行心中暗自琢磨,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何對這座房子瞭如指掌?如果他是殺手組織的人,那麼他在組織中必然地位顯赫,或許是個能叫得上名字的頭目。
一般人不可能知道如此詳盡的資訊,但張北行卻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也分辨不出對方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自己縮小的緣故,對方的聲音在空氣中傳播了太長時間,傳到他耳中時已經有些失真。他只能勉強聽懂對方的話語,卻無法辨認出對方的音質和音色。
張北行並未過多糾結這些,既然聽不清,那便不去聽。
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旦完成這個任務,他或許就能找到恢復正常大小的方法。因為他現在的體積太小,一旦被發現,必將難逃一死。
“我知道,我現在就在總部呢。我說過了,誰讓你們派阿三過來的?阿三背叛組織的事情你們不知道嗎?”
那人繼續自言自語,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憤怒,不知在與誰通電話。
張北行屏息凝神,試圖聽清對方的言辭。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洪亮,但說的是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