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出差 梁睿朝著曲靈瞄了一眼,有些不好……
梁睿朝著曲靈瞄了一眼,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王姐,我就是想找個能合得來的,志趣相投,能說到一塊的。”
王姐:“你這種條件, 空泛得很, 聽著容易, 但實際上卻是不好找。你說志趣相投,那就得在咱們單位找了,我回頭給你尋摸尋摸。”
梁睿忙說:“王姐,先不費心, 我暫時還不想找, 等一兩年, 我工作方面再有些成績再說。”
王姐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一會兒, 說“那行,等你有心思找物件了就跟我說。”
王姐就順理成章地開始問曲靈,“你呢,小曲, 你也不小了,想找個什麼樣了?”
曲靈也不扭捏,說:“我倒是沒具體想過找個什麼樣的,只是我現在還是個實習的身份,要是沒有單位接收,畢業後, 我的檔案和戶口就會被轉回原籍,我也極有可能得回到原單位去。我想著,既然我留不下,那就得找個能跟我一塊在均州紮根的人, 兩地分居的日子可不好過。”
王姐瞭然地點點頭,說:“我有個同學,她在燕市,丈夫在大西北,每年見面的時間加起來也就一個月左右,我那同學懷孕、生孩子、養孩子,都是一個人,這其中的悽涼苦楚,不足為外人道,你想得沒錯。”
曲靈:“是啊,找物件的目的就是為了結婚,結婚的目的就是互相照顧,有個依靠,既然達不成這個目的,還是暫時別找物件的好。”
她偷偷覷著梁睿的臉色,見他臉上的笑容一僵,神色明顯黯淡下來。
梁睿是個聰明人,也許對她産生了感情,但在明知兩人不可能結婚的情況下,會剋制自己的。
在跟梁睿平時的閑談之中,能大概瞭解他的家庭狀況,父母都是小幹部,在本地生活得不差,但要說多好,卻也沒有,用盡所有的關系,解決了他的工作問題,不可能再有餘力安排未來兒媳婦的,梁睿娶個門當戶對人家的女兒才是最合適的。
自此之後,梁睿收斂了自己的言行,且不知道為什麼,對曲靈産生了絲絲的愧疚感,但凡能幫忙的,他一定不惜力氣,這倒讓曲靈得了很多實惠。
在曲靈到機械進出口管理局工作剛滿兩個月的時候,翻譯處抽調人員組成一個團隊,到趙北省省會寶安市郊區的寶安礦山局去做現場考察和審批。
以前,從國外引進專案沒有那麼嚴格,遞交材料到管理局進行審批就行,但從今年開始,盲目引進外國裝置和技術的情況比較嚴重,導致了大批外彙的浪費,造成巨大損失,所以國家對於機械進出口的管理開始嚴格起來,要求引進資金達到一定量的專案需要經過嚴格的實地考察,確認有引進的意義,是必須、必要的才行。
曲靈代表著筆譯處,被抽調到這個專案組中。
剛聽到這一訊息,曲靈也不知道這對自己來說是好還是壞。
說壞吧,這是對自己能力的一種肯定,是讓她過去獨當一面的,說好吧,意味著要遠離管理局,少了在領導們面前露臉的機會,很多資訊瞭解得也就不那麼及時了,可能會錯過很多。
但不管怎麼著,抽調她過去,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工作組由進出口管理局審計處副處長邢志國帶隊,有技術處一人,財務處一人,內勤一人,還有曲靈這個翻譯,一共五人。
這其中,內勤張豔紅也是女的,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人長得很漂亮,身材豐滿,說話嬌嗲嗲,睫毛很長,總愛忽閃著大眼睛,看起來還帶著一絲絲的天真。
可曲靈才不會以為她是真的天真。
從燕市到寶安市這一路,張豔紅一直黏著曲靈,跟她坐在一處,親暱地摟著她的胳膊,好像相識很久似的,上廁所、接開水,都要曲靈陪著,指揮著她幫自己幹這幹那。
曲靈今天才跟她認識,就被這麼自來熟地對待,挺不自在的,不過,一點都沒在面上表現出來,樂呵呵地叫著“張姐”,當她的小跟班。
因著她察覺出,這位張姐和這個工作組的組長邢志國有著不一般的關系。張姐不管跟誰說話,都會往邢志國身上瞄一眼,那眼神總是帶著鈎子,劃個圈再轉回去。
她和張姐、邢志國的座位被分到一起,邢志國就坐在正對面,曲靈很容易就觀察得到。
邢志國倒是一本正經,一個眼神都不肯給張姐,但因著曲靈一直注意著兩人,還是發現了一點端倪,邢志國起身出去的時候,藏在襯衫之下的小指頭輕輕緩緩地從張姐手背上劃過。
曲靈暗暗吃了一驚,不自覺地捂住嘴巴。
邢志國和張豔紅都是結了婚,有家庭的,他們這是偷情的關系?
曲靈幹咽一口,拼命將這個發現嚥下去,千萬不能被當事人發現了,否則自己這個小小的實習生……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技術處的王強,財務處的黃海軍,看這兩人跟張豔紅說說笑笑的,似乎一丁點的異常都沒有發現,忙也學著他們的樣子,談笑如常起來。
到了寶安礦山局,礦山局領導熱情地接待了他們,邢志國和局領導把酒言歡,張豔紅也是長袖善舞,也很愛喝酒,場面話也說得很溜。這樣的場合裡,輪不到曲靈表現什麼,就乖巧地吃飯,當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小姑娘。
張豔紅拿起酒瓶來,往曲靈面前的酒盅裡倒滿酒,說:“小曲啊,你還不去給領導們敬敬酒?咱們來到劉局長的地盤上,以後的工作要想開展順利,還得他們多多配合啊。”
曲靈忙站起來,臉憋得通紅,滿臉慌張,“我,我不會喝酒,對,對不起各位領導。”眼看著,就是要哭了的樣子。
寶安礦山局的劉局長可沒興趣為難一個小姑娘,再說,她就是再年輕,也是審核組裡的,一定程度上,掌握著專案是否能夠成功的命脈,他不願意得罪人。
邢志國笑呵呵地說:“不會,總要學的嘛,就從今天開始學好了。”
曲靈像是英勇就義一般地雙手端起酒杯,聲音有些發抖地說:“劉局長,邢處長,我才上班不久,有這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請你們多多教導,這杯酒,我敬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