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後,二人喜上眉梢,各自藏數只斷手在禮服的鬥篷中,調整好表情。
然後,二人垮起一張苦大仇深的臉,鄭重敲響魚樂的臥室門。
“誰?”魚樂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你們兩個?不圍著盲者轉,大半夜來我這兒幹什麼?”
“不敢開門麼?”白介盯著貓眼,表情陰森。
魚樂大怒:“我怕你?!”
赫侖也陰沉著臉:“你在退縮。因為最殘酷的懲罰,將降臨到你頭上。”
白介緩緩揚起嘴角,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恨意。表現出仇恨,對他來說並不難,因為十幾年來,他一直生活在屈辱中。
飽含怨恨的目光,隔著貓眼,也帶著驚人的寒意。
“我會將我的痛苦如數還給你們,怎麼,你怕我了?”白介冷笑著問。
赫侖也冷笑:“只敢躲在門後,暴風雨到來前的螻蟻而已。”
魚樂:“……不是,你們兩個神經病吧!”
他氣得要死,又一頭霧水,朝走廊中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危險。
赫侖和白介,兩個新人玩家,壓根不被魚樂看在眼裡,他所忌憚的隗維,也不見蹤影。
想了又想,魚樂一咬牙,開啟門。
通關影片可是會剪輯並上傳的,要是讓觀眾看到他被兩個新手菜鳥堵門,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魚樂猛地拉開門:“你們打擾了爺的好夢,最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走廊中的燈光,恰好在此時劇烈閃爍。
啪的一聲,燈滅了。
昏黑中,傳出白介和赫侖癲狂又壓抑的笑聲:“歡宴者將在今晚降臨,祂將處決每一個對祂不敬的罪人!”
又是“啪”的一聲,燈亮了,照著赫侖和白介狂笑不止的臉:“歡歌在無量,人世即天堂!”
“用你的血和腦,為歡宴者作畫吧!”
魚樂:“……發什麼瘋?”
赫侖和白介一起開啟鬥篷,數十隻斷手噼裡啪啦地掉下來。
斷手是畸變的螃蟹,它們嗅到魚樂身上海洋生物的氣息,感覺很親切,熱情地往他身上蹦。
魚樂大吃一驚,剛想罵人,想到要文明用語,硬生生忍住。他手忙腳亂地把斷手拍下去,一抬頭,赫侖和白介已肩並著肩離開了。
二人步履緩慢,神情莊重。像在參加神秘儀式。身後跟著兩排整整齊齊的黑泥人傀儡。
走廊拐角處,隗維忽然出現。他的狀態很不對,雙目無神,直勾勾地看著正前方,像被操控的人偶。
魚樂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在唱哪一齣戲。愣怔幾秒鐘,後知後覺地想到:隗維、赫白三人都離開了,那高夢棠不就落單了麼!
他們三人,像護著寶貝似的護著高夢棠。現在怎麼撂下他不管,舉止怪異,還說什麼歡宴者降臨……
等等,歡宴者。
魚樂僵硬地低下頭,瞪著腳邊的斷手。
他差點忘了,歡宴者的標識,就是斷手。
二人狂笑中的宣言回蕩在耳側:“歡宴者將在今晚降臨。”
魚樂背後冒出一層冷汗,他左右看看,心一橫,跟著他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