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高夢棠”,他長得太漂亮了,“滾”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在喉嚨裡轉了兩下,變成了一個“好”字。
“我們去地下室。好不好?”何羅問。
地下室很危險,曾經發生過一場混戰。運動員和混子對視了一眼,有些遲疑。
“拜託你們,我看不清……”何羅說著,往前走了兩步,被堆成一摞的冬青樹枝絆倒,運動員下意識地把他扶住。
細膩潔白的手指,搭在他又黑又粗糙、汗毛密佈的胳膊上,運動員眼睛都看直了,再抬起頭,看到“高夢棠”細而尖的內眼角,清澈如玻璃珠似的眸子。
他顴骨和蘋果機飽滿,面板緊繃,被燈光一照,面部流動的光澤格外迷人。運動員好幾秒沒緩過神。
以前只是隔著大老遠看,還有赫侖他們擋著。現在湊近了一看,盲者竟比他印象中的還漂亮。
中長的黑色卷發拂過臉頰,柔和了面部輪廓。發絲間,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運動員晃了晃腦袋,聞錯了吧,盲者身上,應該是花香味。
再仔細一看,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好像有些發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他被美貌沖擊,産生了幻覺。
“跟著去看看吧,他一個瞎子,還能怎麼樣?”混子說。
運動員思忖片刻,點點頭。他們一人攙扶著一條胳膊,來到地下室。
“嗯。就在這裡停下吧。”何羅說。
他身側的石壁,濺著一排發黑的血跡。運動員和混子往旁邊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是隗維受傷時,噴出來的血。
“我當時很心痛。”
“高夢棠”的手輕撫著牆上的血跡。
運動員察覺出不對勁:“你能看清?!”
“當然能啊。”
這四個字渾厚、低沉,完全不是高夢棠的聲音。他轉過頭,雙眼已變成豎瞳,鞏膜猩紅。兩隻眼睛朝著不同的方向,向兩邊轉。
一隻眼盯著混子,一隻眼盯著運動員。
那兩人大驚,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你,你怎麼!”
下一秒,尖刀出現在何羅手中,它的速度快得驚人,一眨眼功夫,刀刃刺入二人太陽穴,橫著穿過顱骨。
他們立刻就癱了。
“最殘忍的手法……”何羅小聲嘟囔著,用刀對著他們比劃著。
玩家經過系統強化,生命力遠超常人,還沒死絕。四肢不斷抽動。
這才好,死太快了,不夠殘忍。
何羅將他們錯位擺好,雙臂平展,用碎了的刀刃釘進他們的手腕。
這姿勢,很像受難的耶穌。
劃開皮肉,坦露腹腔,人還沒死絕,內髒仍在跳動。再小心地敲碎他們的腦殼,取出比較完整的兩顆腦仁。
何羅舔了一下指尖的血,呸呸兩聲。
難吃。
“就這樣吧。”
他離開地下室,上樓梯時,變成一隻巴掌大的小章魚,歡快地爬到隗維身邊。
系統:“玩家【353運動員】、【044混子】已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