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短短半年時間,招徠這麼多狠角色,月幡教頭目的實力,不容小覷。
目光放長遠一些,能和高夢棠搭上關系,將來說不準是誰高攀呢。
“尊者,多有得罪。”研究員咔嚓咔嚓兩下,把高夢棠的關節接回去,攙著他站起來。
纖長濃黑的睫毛在眼前一顫,研究員的心也跟著顫。
多可惜啊,年紀輕輕,進入中州科學院,本來前途無量,卻雙目失明,不得不走上絕路。
登時,研究員和高夢棠産生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我們算隊友了麼?”高夢棠輕聲問。
4399研究員重重點頭:“當然。”
高夢棠切回主題:“你手下的□□成員,和徐偉、錢昊這兩人,有沒有産生過沖突?”
“尊者,回我臥室說。”
4399研究員拽著高夢棠的手腕,蹭蹭蹭地往回走,一路上遇到很多黑衣人,他們顯然認識這位大小姐。
看到大小姐拉著中州政府的職員,驚得下巴差點掉地上。好幾個黑衣人,把墨鏡取下來,震驚地目送他們離開。
這算什麼,小偷報警?
研究員關上門前,透過門縫向外打量了一眼。她靠在門板上說:“我叫遊貝貝。”
“慕歡,”高夢棠又補充,“您稱呼我全名就好。”
“好的,歡歡。”
高夢棠:……
“你為什麼調查徐偉和錢昊?”
高夢棠悠悠長嘆:“這是我的任務,找出喪屍案的幕後元兇,我需要這份獎金。真理無價,但傳播真理,總要有資金。”
遊貝貝聽完,似存顧慮,什麼也沒說,她搬了把椅子坐下來,給高夢棠擦去身上的豆漿,再給紅腫的手腕上藥,開始扯一些不重要的閑話:“尊者為什麼吃素?”
正確答案是天生吃素,習慣了。高夢棠心念微動:“我身上,揹著人命吶……”
揉手腕的動作一頓,高夢棠賭對了,這句話又戳中了遊貝貝的心。
上梁山要交投名狀,她們這些血泊裡廝殺的人,只敢與罪人為伍,一點案底都沒有,她怎麼敢輕信。
“哦?尊者殺了誰?”遊貝貝不動聲色地問。
高夢棠心說一句“得罪”,開口前,神色落寞:“高煥,高雅欣。”
這是他父母的名字。
似乎有點不妥,但高夢棠素來沒有“死者為大”這類思想。人死了就是死了,頌歌千首,不過是慰藉生者的靈魂;咒罵百遍,也是在踐踏生者的尊嚴。
對死亡的憑吊,是對生命的觀照。生者為大才對,父母在天之靈,能幫到親兒子,應該不會在意這點冒犯……吧?
回去多供點瓜果蔬菜,再讓冤家兔罰站一小時。
高夢棠父母遭遇車禍,距離喪屍案爆發,不到半年。遊貝貝刀鋒上行走,格外關心社會新聞,她立刻想起來:“高速連環追尾那兩位受害者?”
“嗯。是我做的。”高夢棠垂下頭。
“原來是您,我爸爸覺得這件事蹊蹺,查了一個月,沒查到兇手。尊者手段高明。”
遊貝貝放鬆警惕:“我們家的確和錢昊一家有點小矛盾……”
錢昊兒子在境外欠下五千萬巨額賭債,這筆錢,錢昊償還不了。一年期限後,遊貝貝手下的人,當著錢昊的面,砍斷了錢昊兒子的四肢,挖出他的眼睛。人還喘著氣,拖進上手術臺,開膛破肚,取走他的內髒。
“虐殺結束後,錢昊被嚇破了膽,”遊貝貝嗤笑一聲,“他怕自己也被虐殺,加緊研發水晶泵,為了還五千萬和高利貸,在水晶泵中摻入毒|品。”
一番話,遊貝貝說得輕描淡寫,高夢棠聽完,連連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