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酒量差,喝了兩口,頭腦發昏,開始胡言亂語:“你們說得對,盲者想把五大陣營中的其他四個陣營挖空!先用槍與玫瑰試試手,接下來,他要開始收拾紅綠藍黑四大陣營了!”
“了不得,了不得。他會先挑誰下手?”一個人問,他忽然一拍桌子,“藍營!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沒錯!誰得罪盲者最大,盲者就先收拾誰!秦戲霜要倒黴了!”
只有秦戲霜,在副本中與高夢棠直接起過沖突。鄭言大著舌頭說:“不出所料的話,下一步,盲者就該消滅藍營首領,把他的成員收入麾下!”
酒桌上,剩一個酒量好的人保持清醒,他單手食指敲著桌子:“鄭言,你確定,盲者有這番計劃?藍營可是實力頂尖的陣營,月幡成立還不到一個月。”
“這還能有假?”鄭言酒氣熏熏,“盲者為什麼冷著臉,波瀾不驚地收下我們的首領信物?我確切看到,盲者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
此話純屬胡扯,高夢棠當時笑容可親,但在酒精和濾鏡的雙重作用下,鄭言的回憶中的盲者,就變成他最喜歡的冷酷霸總。
“殺意!”眾人驚嘆,“盲者要取秦戲霜狗命!”
鄭言大喊一聲“沒錯”,越編越離譜:“你們沒親眼見過盲者,嘖嘖嘖,不知道他有多冷酷。秦戲霜必死無疑!”
當晚,一篇帖子出現在黑塔論壇。
《盲者冷臉表示:秦戲霜必死無疑》
主樓:知情人士透露,保真。此外,盲者還說,天涼了,該讓藍營歸順月幡了。
網線另一頭,高夢棠刷到這篇帖子,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我說過這句話麼?”
隗維也一臉困惑:“不曾……吧?”
南洲。雨林深處。一座與世隔絕的山莊。
深色魚骨拼木製地板上,散落著幾十上百個抱枕,秦戲霜就趴在抱枕山上玩手機。他容貌依然昳麗俊美,打扮卻很邋遢。
淡金色長發亂糟糟地堆在頭頂,白色蕾絲袖口被劃得七零八落,耳環少了一隻,腳上兩只顏色不一樣的拖鞋。
十幾個侍女跟在他屁股後面整理房間,剛把一些各色水晶擺件放到架子中,秦戲霜突發惡疾似的,長腿一伸,把架子踹倒。
“不喜歡水晶,換成綠植。”秦戲霜說。
侍女們不敢吭聲,靜悄悄地搬著綠植,魚貫而入,還沒放到地上,秦戲霜又發火了:“找幾盆開花的啊,綠油油一片,詛咒我戴綠帽子麼!”
“還有你!”秦戲霜抽出一個抱枕,隨機砸中一個幸運侍女,“我說要喝咖啡,聾了麼!”
侍女飛速把咖啡端過來,剛抿了一口,秦戲霜勃然大怒:“我只喝45°的咖啡,這杯是50°,要燙死我麼!”
不等他罵完,侍女熟練地掏出溫度計,在咖啡中一測:“主人,是45度的咖啡。”
秦戲霜臉色更差了,一杯咖啡全潑到侍女臉上,趴回去繼續玩手機。
熱帖第一:《盲者冷臉表示:秦戲霜必死無疑》
秦戲霜一張俊臉青了又白,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把手機砸在地上:“怎、麼、回、事?”
帖子的“保真”爆料,高夢棠本人都不知道“真”在哪裡,更何況這些侍女。一群人臉色煞白,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好,非常好。”秦戲霜坐起來,不停冷笑,“高夢棠,你竟然想殺我。我做錯了什麼,你這麼恨我!”
他一抬頭,看到廢品回收站似的客廳,和滿屋子臉色煞白的女僕,又開始發瘋:“養你們有什麼用?!一點家務活都做不好!滾!都滾出去!別站在這兒礙眼!”
女僕排成一列,魚貫而出。
她們站在房簷下,四十五度角仰望雨林濃密的綠葉,整齊劃一地長舒一口氣。
女僕甲:“主人心情不好……”
女僕乙:“因為論壇中的帖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