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眼藍莓失效,高夢棠也閉上眼,昏昏欲睡。
“我睡不著。”屠呈打了個哈欠。
隗維心思重,也睡不著。聽到這句話,心想,不如從屠呈口中套點訊息來。
“我也睡不著,”隗維支起上半身,“來下棋?”
屠呈眼睛一亮:“好!”
棋牌類便捷有趣的娛樂道具,船上常備。兩人很快翻出一副象棋,擺好棋盤,在臥室裡下起來。
全神貫注地下了兩盤,棋逢敵手,難分勝負,兩人都下得很認真。第二局隗維輸了,他搖了搖頭,將棋子擺好。
“您頭腦很靈光,少有人能贏我。”隗維說。
屠呈一笑:“粗人一個,靈光啥呀。”
“比我聰明,”隗維維持著笑容,不動聲色地說,“當年我也想當兵,一來,吃不了苦。二來,軍校分高,怕滑檔,不敢報。老老實實報了普通文史類。”
屠呈:“我祖墳冒青煙,擦線進。”
隗維沒再說話,當頭炮起手。他看起來仍是專心致志地盯著棋盤,暗中悄悄開啟了心靈連結。
“盲者閣下,屠呈一定不是海警。您多加小心。”
軍警類都是提前批,滑檔了也是第一批,和報文史類志願並不沖突。不存在“怕滑檔,不敢報”的情況。
屠呈對若真是擦線進軍校,怎會察覺不出他話裡的問題?
七個惡人的心頭血。
高夢棠默默想著。
必須盡快完成這件事,他的隊友都能離開,只是在等他。
赫侖還被船長關押了……
夜晚的甲板,被均勻的黑暗包裹。幾盞燈亮得刺眼,卻照不透濃密的夜色。臥房裡沒有窗,但夜色好像會侵蝕進來一樣,壓抑得令呼吸沉重。
“沒有美德,也沒有惡質。”屠呈在14顆珍珠上滴了血,“我也可以直接離開。”
隗維靠著床頭,讀那本《月之秘法》:“盲者閣下,分享一下您的暗殺計劃?”
船上都是非玩家,他們免疫技能攻擊,想殺了他們,需要用最原始的方法。
他們有槍。一旦被發現,玩家也很麻煩。
況且,船上是海盜,他們共同作戰多年,彼此熟識。失蹤一個,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七個人呢。
不對。他們都是人,不是npc,怎麼能說殺就殺。
高夢棠苦惱地揪住頭發,忽然,他抬起頭,滿面笑容:“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但你們在這裡會礙手礙腳,不如你們先離開——”
話沒說完,就被段頌打斷:“學長,你只是想把我們趕走。這不可能。”
“唔!”高夢棠再次苦惱地抓住頭發。
“搞基的!”臥室門被一腳踹開,一個光頭醉醺醺地說,“船長叫你們去陪他喝酒!”
高夢棠:“我不能喝酒。”
“管你能不能!”光頭抽出彎刀指著他,“麻溜的,船長請你呢,別擱這裝犢子!”
“我真的不能喝,我的體質……”
屠呈小聲說:“跟流氓別講不通道理,他們就是想欺負你。一起去吧,我幫你擋酒。”
實際上,根本不需要屠呈擋酒。
隗維千杯不倒,烈酒當水喝,兩小時喝下來,桌上倒了一片,船長吐了兩回,扶著牆跌坐在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