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讓我背叛你們,但我沒同意。”赫侖說,“隗維,你怎麼知道我私底下見過松沉霧?”
“昨晚我在箱子上發現一個蟲眼……”隗維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聽完,赫侖怪模怪樣地笑了一下:“隗維,你真細心,你怎麼想到把箱子檢查一遍的?”
隗維原本單手撐著桌子和赫侖說話,聽他這麼問,忽地一怔,緩緩直起身子。
為什麼檢查?其實,最初隗維的懷疑物件,是赫侖。
赫侖心裡,仍有芥蒂,不然,也不會生疏地稱他為“隗維”,而不是一口一個“隗哥”。
隗維擔心赫侖害他。
“你懷疑我麼?”赫侖直接問了出來。
赫伊死後,她的一部分智商,好像轉移到赫侖的身上。隗維輕輕嘆了口氣:“這不是重點……”
“這是重點!”赫侖忽地站起來,扯過來電腦顯示器,砸在隗維眼前,螢幕上是一段監控影片。
審判廳的監控不多,員工搬過來後,象徵性地裝了兩個,其中一個監控,對著正大門拍攝。
畫面中,赫侖和花園裡閑逛的人聊了幾句,得知舊公館有危險,走出大門後狂奔而去。
兩分鐘後,隗維也來到樓下抽煙,他聽說同馨藤襲擊舊公館後,又抽了兩支煙,回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審判廳。
“你為什麼不立刻過去?”赫侖哭喊著,“我妹妹在那裡啊,你為什麼不立刻過去?!”
隗維的聲音近乎囁嚅:“我以為他們的目標是高夢棠,但高夢棠帶著段頌他們,去黑太子醫院解救人質。我沒想到白菽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
“沒錯,”赫侖臉上帶著淚,輕輕笑了一下,“只有夢棠哥,段頌哥那樣的高階玩家,才值得掛念,我和我妹妹算什麼啊!在你眼裡,我們只會拖後腿,我們只會憋著壞心眼害人!”
隗維:“根本不是!”
“那你為什麼懷疑我!”赫侖猛地一砸桌面,破碎的玻璃面板刺破了他的拳頭,“你說,摸著良心說,檢察箱子時,你是擔心松沉霧害你,還是擔心我害你!”
隗維以沉默回應。
忽然,赫侖一拳砸在隗維臉上。
隗維毫無防備,顴骨紅腫,嘴角流血,他卻木怔怔的,好像感覺不到痛。
“對不起,我懷疑你。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隗維說,“我15歲時發現我敬愛的父母、我視為人生楷模的父母是十惡不赦的殘暴官員。我25歲時被我信任之至的顧康陷害。”
“我可能不會再死心塌地地信任任何人了,對不起。”隗維拭去嘴角的血漬,“這與您是否強大、是否優秀無關。也許有那一天,在下甚至會懷疑盲者閣下。”
赫侖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午飯早些吃。”隗維離開赫侖的辦公室。
隗維一回到總長辦公室,就看到松沉霧坐在他的椅子上,用他的辦公桌吃午飯。
本來今天就煩。
“起來。”隗維說。
松沉霧抬頭一看,隗維臉上帶著傷,臉上雖沒露出笑容,眼神卻很愉悅,他端著飯盒站起來:“是誰?敢打疫防總長代理監察總長,人怎麼能有種成這樣。”
“您今天對審判長是什麼態度?”隗維毫無食慾,開啟飯盒,心不在焉地夾了一塊蘑菇,“她要和你握手,您老為何拖拖拉拉?”
“隗、維、”松沉霧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容我提醒,你不是我的上司,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您老小學畢業了吧?那就過了爭嘴鬥氣的年紀。”隗維冷淡地說,“我們的目的一致:離開副本。現在審判長對你的印象很不好,在下勸您,尊敬的幽靈竹首領、萬年松閣下,主動和審判長緩和關系。”
松沉霧壓下眉頭:“別想利用我。”
緩和關系?怎麼緩和,把他當邀寵的婢女一樣送出去?
“今晚突襲舊公館,這些人手中有鐵娘子的控制權。在下整理了他們的弱點和適宜的暗殺方式。”隗維把一張名單團成紙團,扔到松沉霧身上,“您看著辦。”
松沉霧也是聰明人,他明白,隗維希望他對這些有鐵娘子控制權的npc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