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直視他眼睛：”我對杏仁過敏。”

這是假話。蘇安安的體檢報告就夾在她課本裡，食物過敏欄清清楚楚寫著【無】。

宋寧的拇指按在她下唇，突然輕笑：”撒謊。”

他彎腰時領帶垂落，金屬領帶夾折射的冷光晃過花瑤眼睛。

放學後的化學準備室彌漫著氨水味。蘇安安把花瑤推進來時，打翻了一排試管架。

”你以為靠這點小把戲能贏我？”她扯開花瑤的衣領，廉價t恤的紐扣崩飛在地，”看看你這副窮酸樣！”

花瑤後腰撞在實驗臺上，抽屜把手硌得生疼。她看見蘇安安從gi書包裡掏出手機，錄音介面的紅點像未愈的傷口般刺眼。

”說啊。”蘇安安把手機抵到她唇邊，”說你是花瑤，說我們交換了身體。”

窗外的夕陽把試劑瓶染成血紅色。花瑤突然笑了：”然後呢？讓宋寧知道真相？”她故意放慢語速，”你覺得...他會先弄死誰？”

蘇安安的手抖了一下。

花瑤趁機湊近她耳畔：”你頂替我的第一天，是不是很得意？”呼吸噴在對方驟然繃緊的面板上，”現在嘗到了嗎...被毒蛇盯上的滋味。”

門開時帶進穿堂風，實驗記錄本嘩啦啦翻動。宋寧逆光站在門口，手裡把玩著那枚翡翠扳指。

蘇安安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宋寧彎腰撿起的動作優雅得像在撿一枚棋子，刪除錄音時指尖劃過的弧度，和當年他抹去花瑤前任男友存在痕跡時如出一轍。

”玩夠了嗎？”他問蘇安安，眼睛卻看著花瑤。

實驗臺下的手突然被握住，花瑤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套上她手腕。低頭看見翡翠玉鐲時，她聽見自己心跳如雷——這是宋家傳給長媳的信物，去年成人禮上宋寧母親親手為她戴過。

”下週舞會。”宋寧的唇擦過她耳尖，留下灼熱的戰慄，”戴這個來。”

他轉身時西裝下擺掃過蘇安安小腿，後者像被燙到般踉蹌後退。宋寧在門口停頓，翡翠扳指在門框上刮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再碰她一次——”

陰影中他的側臉像大理石雕像般冰冷。

”我就把你從“花瑤”的位置上，親手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