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聞鼓院外,盛明誠一看譚瀚池拿起鼓槌,那豆大的汗珠就從額頭上滾了下來。
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盛明誠六神無主之際,一隻手探過來拉住了他。
“郎君快來,國公爺要見您!”
說話的正是今早報信的那個小廝。
盛明誠一聽這話,臉都嚇白了,任由那小廝撥開人群,將他拉到了一旁的巷子口。
慶國公盛啟山就坐在巷口的馬車裡。
盛明誠顫顫巍巍上了馬車,又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蠢貨!看看你幹的好事!”
盛明誠不敢辯駁,跪在馬車裡拼命磕著頭。
盛啟山恨恨地踹了他一腳,陰沉著聲音說道:“別磕了!書墨說前段時間二皇子見過你?”
盛明誠被踹得一個屁股墩摔在了車壁上,後背不知硌到了哪裡,痛得嘴唇發白,卻只敢連連點頭。
“是,就在前幾日。”
盛啟山面色沉沉的,“二皇子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盛明誠不敢隱瞞,疾聲如實說道:“二皇子說他素來敬重爺爺您,說孫兒若遇到什麼難事,可以去尋他......”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盛啟山將身前的小木桌拍得啪啪作響。
盛明誠猛地一激靈,囁嚅著回道:“孫兒......孫兒認為二皇子無權無勢,又被聖上厭棄,如此示好不過是為了拉攏我們慶國公府,所以.......”
“蠢物!你這個無可救藥的蠢物!”
盛啟山氣到肝疼,手指頭惡狠狠指著盛明誠的額間,恨不得將他戳死!
當年聖上對那玉琉公主多痴迷啊,便是金山銀山、千好萬好送到她面前,都嫌不夠。
玉琉公主被迫自戕後,只留下了二皇子這麼一個血脈,而且年歲越長,眼瞧著和玉琉公主越發像了。
男人都是賤骨頭啊,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失去的更是念念不忘!
所以,聖上會厭棄二皇子嗎?
根本不可能!
只怕還瞞著所有人,將二皇子疼成了眼珠子!
他慶國公府之所以至今都不曾站隊,就是因為太子地位實在穩固,二皇子縱使有聖上的偏愛,也未必能反敗為勝。
如今二皇子向慶國公府丟擲了橄欖枝,想必是發現了春闈的一些蛛絲馬跡,是警告,亦是合作的意思。
這樣一個起死回生的鈎子都拋到面前了,險些被自己的蠢貨孫子給埋沒了!
“快,派人遞訊息給二皇子,就說,若殿下能助我們渡過此次難關,今後慶國公府便唯殿下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