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忠國恨不得一腳把喬天經踹回青竹院去。
大郎平日裡賊精的一個人,今日怎的愣頭愣腦的,像個傻子似的!
還記得他自己成親那會兒,恨不得連酒都不敬,趕緊回房摟媳婦呢!
喬天經在眾人的催促下出了主院,原本心中還思慮著今晚一事,擔心有所疏漏。
結果被清涼的晚風一吹,心頭的雜念忽而就悉數散了。
“弦兒......”
喬天經在無人處輕輕呢喃了一句,緊接著,一股難以抑制的歡喜便密密麻麻湧了上來。
他忍不住攥了攥手心,連腳步也迫不及待了起來。
走進青竹院後,主屋還亮堂堂的,從紗窗裡映照出融融的紅光,一瞧便覺心頭暖洋洋的。
他聽到弦兒身邊的丫鬟低呼一聲:“小姐,姑爺回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步走入主屋,兩個丫鬟朝他行了禮,便匆匆退了出去。
他紅著臉抬起頭來,瞧見韓雅弦正朝他走來。
她已經卸下了滿頭的釵環,如今一頭青絲只挽了個極簡單的發髻,淨了面後,更覺得她面板光潔,像是會發光一樣。
他定定站在那裡,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見韓雅弦走到他身前,急忙溫聲說道:
“我身上有酒氣,小心燻著你。”
韓雅弦心中羞怯不敢抬頭,只是低聲說道:
“水都備好了,我......伺候喬郎更衣吧。”
此言一出,喬天經只覺得酒氣一下子直沖腦門,竟熱得他背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弦兒你歇著,我......為夫自己來。”
喬天經丟下這句話,慌忙轉身走進內室,瞧那步子,竟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韓雅弦先是微微一愣,再抬頭的時候,便只瞧見了一片翻飛的紅色衣角。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噗呲笑了出來。
喬郎瞧著竟比她還要害羞,這和她幾次看到的那位名滿京城、君子如玉的喬家大郎可大不相同。
聽到內室傳來了嘩嘩水聲,她面上的揶揄突然就化作了羞意,趕緊跑到了榻上,佯裝什麼都不曾聽到。
喬天經出來的時候,便瞧見韓雅弦已經躺在了榻上,大紅喜被蓋得嚴嚴實實的。
他眉眼忍不住揚了起來,坐到榻邊輕喚了一聲:“弦兒,你睡了嗎?”
韓雅弦面上燒熱,輕輕搖了搖頭。
喬天經見狀深吸一口氣,腦子裡閃過那日看過的“秘術”,突然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我......為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