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擄來的這些日子裡,這些黑暗卻被一點一點地塗抹成其他的顏色。
林侑時的心底煩躁愈甚,跟文管家打了個招呼就回到了樓上。
只不過今晚她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自己來到這裡時做一開始住的那個房間。
第二天林侑時醒來的時候覺得臉上有些癢,她睜開雙眼,正好對上洛惟的視線。
洛惟手裡正拿著自己的一縷頭發在林侑時的臉上蹭來蹭去,見她醒了,他才問,“你晚上為什麼睡在這?”
他又靠近了一些,審視著林侑時的表情,“怎麼不在你的房間裡面睡?”
難道是對他膩了?洛惟看得那些書和影片裡面,都提到了人是很容易感到膩味和厭煩的,有些人如果不能持續提供給對方新鮮感,那麼他很快就會離開去新找一個新的伴侶。
洛惟胡思亂想著,大腦瘋狂地運轉著如果真的是這樣應該怎麼辦。
然而從林侑時的角度看來,他只不過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她伸出手在他的眼尾碰了下,看到那雙好看的眼睛被嚇了一跳似的顫抖了下,看著她的目光裡充滿了疑問。
林侑時坐了起來,平靜地說,“你晚上睡覺不老實。”
“胡說,從來沒有人說過。”洛惟下意識地反駁。
林侑時的動作卻頓了下,狐疑地看了過去,“你還和誰一起睡過床嗎?”
洛惟一噎,然後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張臉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不管是和誰,但在實驗期間,為了保證實驗的準確性和唯一性,希望你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
林侑時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被洛惟的話給帶偏了,他願意和自己孕育後代,甚至是隻願意和自己,但並不代表他此前沒有與其他人或者人魚接觸過。
她起身想要下床,被洛惟拉住了手,他將自己的手緊緊地和林侑時的手貼在一塊兒,聲調變得柔軟,“我什麼時候和別人一起睡了,你沒來之前,我都是在大海裡,不會上岸。”
林侑時的手指變得有些僵硬,她刻意地不去看洛惟,但無法阻止對方的身影進入自己的耳朵裡。
“你反應幹嗎這麼大,”洛惟牽起她的手用臉蹭了蹭她的手背,“我很潔身自好的。”
“潔身自好?”林侑時低頭看向他,恰好對方抬起頭來,漂亮的眼眸泛著微微的濕意。
真正潔身自好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會選擇用那種方式接近她,也不會強行將她帶走,又以交易的名義讓她妥協。盡管其中,林侑時有自己的考量和目的,但並不意味著她就不在意。
或許連洛惟自己都沒注意到,他不斷地在對林侑時降低自己的底線。
林侑時伸出手抬起洛惟的下巴,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而洛惟像是一隻小貓一般愉悅地輕輕眯起眼睛,看著這雙眼睛,林侑時卻沒有再說什麼。
她松開了手,淡淡地說,“讓開吧,我要下床。”
洛惟有些失望地讓開了床前的位置,他很明顯地感覺到林侑時對自己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有時甚至還會刻意疏遠。
面對這種情形,洛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動一些,每次他主動的時候,林侑時這座冰山就都會為他而融化一些,但是如果他退縮不前,那麼她很快又會重新變作難以撼動的冰山,彷彿她從未動搖過。
洛惟下樓的時候,看到樓下的沙發上鋪了好幾頁的實驗計劃,林侑時眉頭緊蹙地看著,聽到腳步聲對他說,“實驗效果一般,需要調整一些。對了,你的營養劑在那邊,別忘記喝。”
實驗只是洛惟用來拴住林侑時的一種方式,但是現在,洛惟覺得他很可能已經失敗了。
沒聽到動靜,林侑時扭過頭看向始終沒動的洛惟,“怎麼了?”
她心裡嘆了口氣,繼續說,“就算不好喝也要喝,我也一樣,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代價,而你選擇的要付出的代價更多。”
洛惟片刻後走到餐桌前將營養劑都喝掉了,一滴不剩,這副反常的模樣讓林侑時多注意了他一些。
喝完營養劑之後的洛惟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著餐桌問林侑時,“你有喜歡我一點點嗎?”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還有親密的糾纏與接觸,總不至於一點感覺也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