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回頭,她所加入的小集團的首領此時正站在她背後。
雖然是首領,但看起來只是個是容貌清秀的普通女孩子,黑色短發,有點天然呆,戴著黑色框架眼鏡。
盡管每天扛著奇怪的魚形吸塵器去吸收阿瑟搶下來的戰利品,可是連東西賣多少錢都漠不關心,一切事務交給手下去處理,也不在乎如何去分贓,即使手下告訴她這個月賺了多少錢也轉頭就忘,就連把阿瑟吸收進來也是手下提議的。
“這不是寫給我的信。”坐在臺階上的阿瑟回答。
首領看著她,微微歪頭。
阿瑟把信紙按照原來的摺痕折起來,又從信封裡摸出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
“是寄給我師父的,有一天被我翻到了,他說不要了,我就拿著了。”
阿瑟看著照片上合影,只是看著,就知道當時的氣氛多麼融洽而幸福:
一個橘紅發色的女孩最為顯眼,她笑得極為燦爛,露出一口白牙,一隻胳膊大剌剌地攬過中間位置的銀發男人。
而比起女孩的笑臉,男人的表情就略有幾分鬱悶了———他的脖子被少女掛得不堪重負,他的左邊袖子被一個略帶稚氣的眼鏡男扯變了形,而他的腦袋被一隻小山辣麼大的狗狗呆萌地含在嘴裡……
“我來到這裡是為找到一家萬事屋。裡面有厲害的銀色頭發的武士,一個眼鏡是本體的廢材,還有一隻巨大的可愛狗狗。”阿瑟說道,然後臉上的表情像是陷入了美好的暢想。
她繼續憧憬道:“我也好想過上這樣的生活啊……每天有人照顧我的起居,給我買好吃的零食,教我怎麼做人……”
“你是想找個爹嗎?”首領好奇又冷靜的總結道。
阿瑟從美妙的想象中脫離,也擺出面無表情的臉,毫無上下尊卑地把人提溜起來,虛握空拳輕飄飄地給了她兩下。
首領動都未動,被放下來時,問:“所以你要走了嗎?”
阿瑟點點頭。
這座城市的人,蔑視一切又命如草芥,她很快厭倦了這裡,如果就這麼得過且過的留下來,那她也根本沒有必要來到地球。
“哦。”首領說道。
阿瑟本以為她要挽留自己,但是當她歉意的看過去時,對方的眼睛裡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沒有一絲不捨。
首領慢慢地把一綹發絲撩到耳後:“我也要走了。”
阿瑟:“啊?”
首領點點頭:“離開流星街,去找更強大的團隊。”
“……”阿瑟欲言又止,結結巴巴道,“那,那你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手下……”
首領說:“我討厭當別人的首領,比起頭疼的為組織的未來謀劃,更喜歡簡單的執行別人的命令。”說完,她有點遺憾的移開視線,眺望著遠方的夕陽,似乎是想從這暖橘色的光中找到她的人生目標。
阿瑟也在看著夕陽,然後不太適應的眯了眯眼睛,她想,走的時候買個墨鏡吧。
身為夜兔卻丟了傘,出門在外一點安全感沒有。
………
思緒飛回現實。
郵件在結尾處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