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橫濱,她到橫濱了?!
阿瑟顧不上回答那個人的話,沖對方鞠了一躬,左看右看,然後開始朝著出口的方向狂奔。
只留下那個停下來準備幫助阿瑟的人撓頭的看著她奔跑的背影,不解的聲音略微孤獨的飄蕩在原地:“欸?她腳上穿的不是滑雪鞋啊……”
出場時需要再度驗票的,阿瑟胳膊撐著圍欄一躍,直接跳過檢票人員的頭頂。
————甭管怎麼到的橫濱,她的同伴剛剛還在跟港口afia打得頭破血流呢,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講和,不過……估計這麼短的時間還找不到講和的機會。而從人數上,港口afia的成員成百上千的多於他們,她得趕緊回去支援。
在另一端的世界,真正的北海冬島。
室外氣溫零下三十度,室內在點著火爐的情況下,也只能堪堪保證水桶裡的水不結冰。
森鷗外這輩子就沒經歷過這麼冷的氣溫,他一邊跟克魯魯克說著話,一邊同情著北海道的疾苦人民,一邊下意識的縮小身體面積以減小散熱,然而,在看到那個決不可能在日本出現的電話蝸牛時,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好。
————他想起來了,阿瑟曾經帶著中也君穿梭過世界的。
為什麼一開始沒有發現?他確實是大意了,因為病重中聽到阿瑟信誓旦旦說要去找醫生,還說了好多次,所以在看到阿瑟對那個人滿臉崇拜的稱呼為‘超厲害的醫生’,加上他確實感覺身上的症狀比起原先大幅度減輕了,便想當然的以為自己碰到了高手在民間的名醫。
“名醫”嘛,凡是技藝高出普通人一大截的那種宗師級別人物,多少都有點怪癖。就算他穿著灰撲撲的破爛外套而不是醫用無菌服又怎麼樣呢?就算他灌藥的手法極不專業、言辭也完全沒有醫者的謹慎又如何呢?一向多疑的森鷗外在那兩人毫不作偽的一唱一和中,打消了心頭最後一點疑慮,也徹底失去了主動權。
————簡言之,既然對方是名醫的可能性已經無限降低,那麼病毒的解除的原因是他和福澤諭吉此時身處兩個世界的可能性就無限上升。
因為身處兩個世界,給病毒營造了一種“陰陽兩隔”的假象,異能病毒互相檢測不到對方的宿主,便預設為達成【其中一位宿主在時限到來之前死亡】的條件,所以【共噬】停止了。
雖然阿瑟急吼吼的說要把福澤帶過來,這種一根筋的家夥一般都是言出必行的。但是當她看見福澤諭吉從原先半死不活的狀態好轉過來,便理所應當沒有必須回到這個世界的理由。
在這個前提下,福澤諭吉絕不可能主動要求阿瑟把他帶回來————首先病毒是徹底解除還是休眠還尚不好下結論,萬一兩位宿主同處一世導致病毒再度被啟用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其次,福澤諭吉和他有仇。
太宰和他有仇。
偵探社和港口afia上個鐘頭搞不好還在打。
若不是橫濱需要港口afia又非常需要他,他怕不是要被偵探社流放到這兒一輩子。
————至於什麼時候能回到橫濱,那便要取決於【共噬】的幕後黑手何時被揪出來。
而具體時間,這就和偵探社成員的心情有關,和他手下幹部的智商有有關,在他看來,八成和阿瑟的智商也有關……畢竟,一個人明明穿越了世界,怎麼能那麼自信地以為自己只是爬了個北海道的雪山呢?
【總之,非常後悔。】
夜晚過去,白天很快到來,阿瑟果然沒有出現。
“都過了這麼久了,小姑娘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途中發生什麼危險了吧?”克魯魯克在屋子裡焦躁的團團轉,時不時看著牆上的掛鐘,“我應該跟她同去的,她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就算力氣大到不怕野獸,但是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把積雪當作實地然後一腳踏空 。”
————從某種方面來講,克魯魯克確實猜對了。
森鷗外內心毫無波瀾,但面上也配合地擺出憂心忡忡的表情,略有技巧的將話題引到倆人一起去城鎮打探一下阿瑟的訊息。
————畢竟,來都來了,就旁觀一下這個世界的真實樣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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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o 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