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馬克杯放回桌上,安德斯正了一下臉色,“這樣也好,起碼讓你有時間把人際關繫好好梳理一下,不至於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梳理的前提是得到都是真正的資訊,而不是某個隨口胡編出來的瞎話。”柯嵐意有所指。
“你還在記恨我上次哄你喊別人父親”安德斯挑高了眉毛,“非常時期行非常事,柏思流一直想讓你當一個聽話的乖寶寶,可之前的你偏偏梗著脖子不肯改口,在他開始忌憚你的如今,表什麼忠心都不如一句服軟,至於效果——你已經親身體驗了不是嗎”
“看樣子我們確實不怎麼父慈子孝。”柯嵐總結道。
“說老實話,我本來打算讓你裝病躺上三四個月,趁此機會把原本的柯瀾給找回來,可惜你過於優異的表現打破了這個設想,現在這條路走不通了。”
安德斯聳了聳肩,拿起手畔的銅製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口子擊殺掉了三個人,就算最後關頭體力不支,病美人你也裝不成了。我打算抽空去入個教,祈禱你別明天就露餡。”
正在環顧四周的柯嵐沒有理會他的瘋話。他們眼下正待在柯瀾的房間,這也意味著,就算她這個主人陷入了昏迷,掌握房間鑰匙的也大有人在。怪不得原主沒有在“個人空間”裡留下任何線索。
不,應該還是有點線索的。
想到床頭上的司南,柯嵐把視線移向了彷彿沒人動過的書架。
如果她夢見得雕刻物就是司南,是不是意味著,夢裡的書籍也會出現在現實的房間裡
想到這裡,她幹脆的掀開被子下了床,三步並兩步沖到書架前,急切的翻動起了上面的書本。
“喂!”安德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差點嗆到,然後立馬反應了過來,“你想起了什麼”
柯嵐拿出了為了畢業論文逛圖書館時的架勢,手指靈活的在依次排列的書脊上劃過。柯瀾的藏書品類並不繁雜,在眾多的文史類書籍裡夾雜著幾本小提琴琴譜,昭示著擁有者無傷大雅的一點小愛好。
然而,唯獨沒有那本《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柯嵐停了下來。
“你要找什麼”安德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如說給我聽聽”
不。
她在心底反駁。
柯瀾不會把書的存在告訴任何人,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去窺探自己的過去和內心。唯有這一點,她非常確定,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
是了。
柯嵐猛然驚覺,思路不由得拐了一個彎兒:如果是她的話,會把書放在哪裡呢
於是她幹脆的舍棄了書架,扭身回到了床邊,粗暴的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將裡面擺放的雜物掃開——果不其然,一本《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正安靜的躺在那裡。
她用幾乎是顫抖的手指翻開了扉頁,只見上面被人用藍黑色的墨水寫著這樣一行字:
“世界是我的表象,世界是我的意志,唯有否定生存意志,才能從苦難中解脫。”
而最後的落款,是一個花體的“柏”。
柯嵐只覺渾身的血液都隨著這一行字涼了下去,如果夢裡的思南是真的,夢裡的贈書是真的,是不是也意味著……夢裡的人也是真的
“咚、咚、咚。”
規律的敲門聲響起,安德斯低頭看了一下表。
“0點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滿河星 48瓶;
裙長一米六 6瓶;
許清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