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李槐把玩著匕首,也笑了起來,“或許是雙相情感障礙或許是精神分裂亦或是……兩者兼有”
他知道了。
二人之間隔著一張單人床,柯嵐的目光穿過眼前的對手,落在了被床單擋住的牆上。
“你說的對,我不是他。”她幹脆的說道,“但是……我會成為他。”
話音未落,她一隻手撐在單人床上,整個身體騰空,對著李槐一腳踢出!
“啪啦。”
柯嵐的左腳準確的踢中了李槐的右手,匕首飛旋出去,紮進了床頭櫃。趁著後者後退,她一隻腳蹬住床板,以此為軸心再接一踢!
柯瀾的身體在此刻成為她最得心應手的武器,僅僅幾個回合,就逼得李槐一退再退。
“你會成為他”
用紅腫的手腕擦了一把嘴角,李槐突兀的笑了起來。
“這是什麼惡心的笑話”
“先生讓我來接柯瀾,我接不到他,也不會去接一個冒牌貨交差。”
柯嵐抿了抿嘴唇,看著男人樂不可支的樣子。
“再說了,柯瀾那個家夥沒有醒過來,是被你殺掉了吧”
“你在說什麼瘋話。”她眯了眯眼睛。
“不不不,”李槐搖了搖手指,貪婪的神情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餓狼,“就算是雙重人格,也是有主次之分的吧”
聽到當初故意讓安德斯産生的誤會,柯嵐陷入了沉默。
見她不反駁,李槐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原本的柯瀾是主人格,所以他能控制這副軀體。可你蘇醒以後他就沒出現過,從這一點來看的話,只能得出你變成主人格這個結論了吧”
“而主副人格的替換,不也是一場謀殺嗎”他舔了舔自己的拇指,“你殺了柯瀾,我再殺了你,就算先生回去問起,我也算交差了吧”
這是徹頭徹尾的謬論,可柯嵐卻不想反駁。
“是嗎”她微微頷首,“那我們便各憑本事吧。”
說完她縱身一躍,抓起李槐的衣領把他狠狠的掄到了床頭櫃上,抬手就去拔匕首卻被後者一抬膝打中了腹部。
自腹部蔓延的痛感鮮明又尖銳,李槐用足了力氣,逼迫柯嵐腦海空白了幾秒,連帶著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男人趁機去拔匕首,卻在半路就被一隻手卡著喉嚨按回了原地,而已經到手指邊的武器也被人一把奪走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槐。”
佔盡優勢的青年嘴唇一勾,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隨便就可以撚死的螞蟻。
“我以為你也能算是個聰明人。”
他語調不高,語氣不重,就連語速也不緊不慢,偏偏聽的後者汗毛倒豎。
李槐知道,有一種瘋狂是極度壓抑之後的風平浪靜。而他,只從一個人身上領略過冰層之下的毛骨悚然。
“你是……”男人眼裡的神采被瞬間點燃,“柯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