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攸想了想,忽然問道:“你多大了?”
姜蘅不知道他是怎麼從上個話題跳躍到這個話題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
“想看看是我大還是你大。”賀蘭攸彎起眼睛,笑得很幹淨。
這人的腦迴路果然不正常……
姜蘅微微嘆氣:“十八。”
“好巧啊。”賀蘭攸說,“我也十八。”
姜蘅一臉敷衍:“哦。”
本以為終於可以結束這種無聊的對話了,沒想到賀蘭攸還是沒放過她。
“生辰呢?”他將瓷瓶拋起又接住,視線跟著起落,一副想到哪句問哪句的樣子,“你記得自己的時辰嗎?”
姜蘅微微蹙眉:“你不會是想拿我的生辰八字做法吧?”
“我可沒有那種愛好……”
賀蘭攸見她很抵觸,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將瓷瓶拋給她,然後將別在腰後的短刃取下,放在一旁的石凳上。
姜蘅警覺:“你幹嘛?”
“下水啊。”賀蘭攸很無辜,“你要看嗎?”
姜蘅:“……”
她嫌棄地“咦”了一聲,提燈轉身便走了。
賀蘭攸輕笑了一下,隨著腳步聲漸遠,臉上的輕狂氣也慢慢消失。
資訊似乎出了些差錯。
他不確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但還好人還在,他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確認。
現在最大的麻煩,或者說阻礙,就是那個溫岐。
很顯然,他並不是什麼守山人。
他散發出的妖氣濃重得驚人,可以說整座山都是他的巢穴,他甚至沒有一點想掩藏的意思。
但就是這樣一隻可怕的大妖,居然會在一個凡人少女的面前偽裝自己。
賀蘭攸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僅假扮凡人,還為姜蘅做飯、給她金創藥、盡心盡力地照顧她。
這是他的特殊癖好嗎?
賀蘭攸想不通,但他能確定,溫岐不喜歡他接近姜蘅。
這就有點麻煩了啊……
姜蘅很快回到了竹樓。
溫岐正在看她帶回來的那捆藥草,見她進門,他很自然地起身走近,將燈籠從她手裡拿走。
“外面冷麼?”
他牽起她的手,觸感柔軟,手心帶著些微熱意。
“還好。”姜蘅說,“就是不知道賀蘭攸要洗多久……我們先鋪被褥吧。”
溫岐輕眨了下眼:“鋪被褥?”
他似乎沒有明白姜蘅的意思。
“就是剛才說的打地鋪。”姜蘅抬眸看他,不好意思地說,“這幾天你都沒怎麼睡……要不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吧。”
溫岐這次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