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疲倦。
次日。
姜蘅醒來的時候,頭還是痛的。
那種灼燒感仍然停留在她體內,她撐起上半身,痛苦地看向窗外,發現外面的天色依舊昏黑。
她睡了多久?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還是整整一天?
她不確定,身體上的不適讓她難以思考,她只能勉強倚靠在床邊,仔細傾聽門外的動靜。
溫岐好像不在。
可能又去搗鼓什麼東西了。
姜蘅揉了揉太陽穴,將藏在衣服裡兜的鏡子翻出來。
她先敲了三下鏡面,然後從左至右輕劃一下,鏡面微微閃爍,很快浮現出賀蘭攸的模樣。
他回應得也太快了。該不會是隨身帶著這面鏡子吧?
姜蘅看著鏡子裡的賀蘭攸,眉頭擰成一團。
賀蘭攸奇怪道:“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像很難看。”
“我喝了溫岐的血……”姜蘅有氣無力地說。
賀蘭攸聞言,表情頓時凝重起來:“很痛苦嗎?”
姜蘅搖頭:“算不上痛苦,只是好像有點,太激烈了……”
她很難找到詞準確地形容自己此時的感受。
溫岐的血是溫涼的,但在她的體內卻格外灼熱,幾乎要將她的四肢百骸都燃燒起來。她現在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沸騰了似的,腦袋嗡嗡地響,彷彿隨時都能爆開。
賀蘭攸緊緊鎖眉:“看來他的血比我想象得還要兇悍。”
姜蘅閉上眼又睜開,試圖找回清醒:“……這是好還是不好?”
賀蘭攸深深地看著她:“從結果來看當然是好的,只是這個過程……”
姜蘅明白他的意思。
結果越好,過程就越痛苦。
不可能什麼好處都讓她佔了,世上沒有這樣的好事。
“……明白了,我會努力忍受的。”
姜蘅調整呼吸,將注意力轉移到賀蘭攸身上。
“你那個時候也是這樣嗎?”
“哪樣?”賀蘭攸疑惑,“你是說打通靈脈?”
姜蘅點頭。
賀蘭攸微妙地挑眉:“我是天生靈胎,靈脈從來沒堵過,所以……”
姜蘅:“……”
她面無表情地切斷了聯絡。
哪來的天龍人,傷自尊了。
她默默在心裡罵了幾句,然後將鏡子藏回原處。
又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推開,溫岐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醒了?”見姜蘅已經坐起來,溫岐將茶盞放到桌案上,接著坐到床邊,輕聲詢問她,“現在感覺如何?”
姜蘅抬眸看向他。
也許是因為頭腦仍然不夠清醒,她看到他的臉,莫名又想起昨晚他對她的溫柔安撫。
不像在對待獵物,更像在對待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