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自己可以接受。
姜蘅抬起眼睫,與溫岐對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的眼神已經透露一切。
溫岐吻了吻她的額頭,托住她的後背,讓她慢慢躺下。
他們身上的氣息已經相互纏繞,姜蘅深深呼吸,只覺空氣中都充滿了溫岐的香氣。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溫岐的手。
修長、白皙,指節骨感分明,青藍色血管覆蓋在手背上,如同荊棘般微微凸起,有種冰冷的美感。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幾乎要蹦出嗓子眼。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繃,溫岐俯身靠近,輕輕啄吻她的嘴唇。
“別怕。”他溫柔地安撫她,“放鬆……”
姜蘅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放鬆。
她只知道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混雜著淡淡的雨水濕氣,讓她漸漸鬆懈,頭暈目眩。
很快,她低低吸氣,陡然清醒。
她判斷錯了,溫岐的手指也很涼。
她不由輕顫,像弓一樣蜷起,又被溫岐按到懷裡,細細安撫。
姜蘅從未顫抖得如此劇烈。
她仰起脖頸,汗水順著脖子流下,被溫岐悉數舔淨。她呼吸急促,額頭抵進溫岐的頸窩,戰慄感順著神經傳遍全身。
溫岐的探索很溫柔,很細膩,沒有任何不適感。
但帶給她的感受卻格外激烈。
姜蘅趴在溫岐懷裡,渾身無力,額發被汗浸濕。
雨聲蓋住了她的喘息,她微微顫抖,面板燙得厲害,臉上有淩亂的濡濕感。
溫岐垂眸,斂下眼底的暗色,將她臉上的淚水舔吻幹淨。
他發出滿足的低嘆:“終於看到了……”
她哭出來的樣子。
——比想象得還要好。
深夜,賀蘭府上。
謝、王、鐘三家家主已經來齊,正坐在各自的座椅上品茗沉思。
見賀蘭越遲遲未來,鐘易明率先沉不住氣,將茶盞重重一下放在桌案上。
“這賀蘭越怎麼回事?在自己府上議事還遲到,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嗎?”
王梧鳩冷笑一聲:“他確實沒把你放在眼裡。”
“你!”
“稍安勿躁。”謝贄沉聲打斷他們,“總是這般一驚一乍,成何體統?”
被謝贄一呵斥,鐘易明雖然心裡憋氣,卻也不再吱聲了。
他一臉悻悻地端起茶盞,剛喝一口,王梧鳩冷不丁出聲。
“你們覺得……賀蘭越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鐘易明聞言,本想立即搭腔,但想到自己剛被訓斥,於是扭頭看向謝贄。
謝贄老態龍鐘,緩緩開口:“他不是說了嗎?為了修真界的未來。”
王梧鳩又是一聲冷哼:“這種話有誰會信?他可是賀蘭越。”
賀蘭越其人,尤為算計。當初賀蘭氏家大業大,族中勢力盤根錯節,各大族老彼此牽制,手握權勢,即便是家主也得受他們擺布,家主之位看似光鮮,形同虛設。
這也是謝贄當初不願將主家子女嫁入賀蘭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