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太露骨了。
姜蘅甚至能感覺到他正在用目光描摹她的唇形,自上而下,細致到連空氣都隱隱變得黏稠了起來。
姜蘅不太自然地抬手掩t唇:“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我在聽。”溫岐輕聲道,“那種人不足為懼,你不必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姜蘅忍不住問:“你不怕被他算計嗎?”
“無妨。”溫岐輕描淡寫地說,“如果他真的能算計到我,那就讓他算計好了。”
姜蘅不說話了。
她突然有點生氣,因為溫岐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就算他很強大,也不可能永遠無堅不摧。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連這種道理都不懂嗎?
自從離開神山,姜蘅就很少暴露情緒。這會兒也是如此,即便她心裡不舒服,面上仍是沒什麼變化。
但溫岐卻察覺到了。
他伸出手,修長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姜蘅的臉頰,帶著清疏的香氣。
“你在生氣麼?”
姜蘅忽然覺得有點稀奇。
以往這種話都是由她來說的,這還是她第一次從溫岐嘴裡聽到這種疑問。
他會發現她的情緒變化嗎?
他會揣測她的心情嗎?
他會理解她在想什麼嗎?
姜蘅不清楚。
但她想,掠食者一定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獵物。
心底那點不滿瞬間煙消雲散,但她不想被溫岐察覺,於是繼續保持不冷不熱的樣子。
“沒有,我只是放心了。”姜蘅搖了搖頭,“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溫岐仍然在慢慢觸控她的臉頰:“什麼?”
姜蘅抬眸看向他,神色很平靜:“我過幾日可能會離開這裡,去參加簪花會。”
“簪花會?”溫岐微微側頭。
“就是那些修道世家一起舉辦的一個活動。”姜蘅簡潔地解釋道,“賀蘭越希望我和賀蘭攸都參加。”
溫岐指尖動作一頓:“又是與賀蘭攸一起?”
什麼叫“又”?
她跟賀蘭攸總共也沒一起活動過幾次吧?
姜蘅覺得他的關注點有點跑偏。
“不止是我和賀蘭攸,還有很多同輩的世家子弟都會參加。”姜蘅一邊解釋,一邊觀察他的神情,“據說往年會有很多人在簪花會上找到自己的心儀物件,然後兩家結親,賀蘭越也有這個打算。”
溫岐:“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