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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她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眉骨牽動著傷處又是一陣刺痛,她轉頭看向伊桑:“我怎麼了嗎?”

伊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他愣愣地搖了搖頭:“沒、沒什麼啊,不過流了點血……誒?!”

……流血了?

棠驀地怔在原地,她緩緩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白皙柔軟的手心上,那一抹鮮豔的紅色正靜靜地流淌著。

怎麼會流血呢?!

她錯愕地望著手心裡的血,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拿下來一看,手指已經沾上了血漬。

眼看著克洛德和棠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伊桑想起了那次宴會後他在治安所外面聽到的雷忒恩和佩拉的談話,他依稀記得那個時候雷忒恩說她是不會流血的。然而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驚疑不定地望著她。

正巧這時安妮路過,他雖然疑惑但還是擔心棠的傷勢,連忙拉過安妮說:“棠小姐受傷了,你幫她包紮一下吧。”

安妮往這邊看了一眼,點點頭。她走上前來檢視了一下棠的傷口,鬆了一口氣說:“還好只是皮外傷,不過也挺奇怪的,磕著這裡怎麼只流這麼一點血呢?”

她一臉茫然地問:“什麼意思?”不是應該一點血也不流的嗎?

“哎呀,你看看外面那些頭部受傷的人,哪一個不是血流如注的,你已經好很多了,只需要稍微包一下就好,跟我來吧。”說完她拉著棠往茶廳走。

伊桑擔憂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有點心虛地咬了咬唇,他見克洛德似乎在深思什麼,沒工夫管他,便趁機抬腳跑出門去了。

克洛德並非沒有看見他的溜走,他只是被剛才所見的攪亂了心思。

棠怎麼會流血呢?她是偶人,之前無論受到什麼樣的外傷都能不治自愈,為什麼現在卻流血了?

即使是那一丁點血液也說明瞭她的體質在變化,這是一個不祥的徵兆嗎?

他深吸一口氣走向了茶廳。

安妮已經處理好了她的傷口,她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記得不要沾水,親愛的,你的頭是鐵做的嗎,就流了這麼點血,嘖嘖嘖。”

棠完全呆滯地聽著她說話,一點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克洛德走了進去,棠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她攤開手掌心給他看,說:“真的嗎?”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點點頭:“真的。”

安妮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一頭霧水:“什麼真的假的?你們在說什麼?”

“有刀沒有?”棠忽然說道,她的目光成迷,“我刺一下其他地方試試。”

安妮目瞪口呆地望著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頭腦發昏的病人,她探了探她的額頭,對克洛德說:“殿下,她是不是這一路上受涼了?唉,我知道有時候男孩子會粗心大意一點,但您應該早點發現的,看把這孩子都燒傻了。”

克洛德拿著手帕將她手心裡的血一點一點擦掉,他還沒有開口說話,忽然聽到樓上傳來“咚”地一聲,像什麼重物猛地砸落在地。

安妮瞬間彈了起來,提起長裙就往樓上跑。

二樓現在只有一個人,只有丹尼爾在那裡。

棠和克洛德也沒時間去思考流血這件事,連忙跟著沖了上去。

安妮推開丹尼爾臥室的門,驚訝地發現丹尼爾已經醒了過來,而且他自己下了床倒在地板上,雖然地上鋪了一層柔軟的地毯,但對他這樣病重的人來說依舊十分堅硬。

她連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心中的焦急和擔憂完全暴露在臉上,急得眼眶都紅了:“您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搖一下鈴我就會聽到的!”

丹尼爾的臉色非常差,已經變成了一種灰白色,他的兩頰深深凹陷了下去,唯有眼神還有幾分光亮。

可能摔的確實有點疼,他緊皺著眉,□□又遲鈍,但嘴角卻微微上揚,帶著滿足的笑容,他看到克洛德走進來,顫抖著對他伸出了手。

克洛德握住那隻脆弱蒼老的手,低聲道:“我扶您回床上去。”

丹尼爾卻搖了搖頭,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奇異的欣喜,在那一瞬間他好像是個二十來歲熱情洋溢的青年,即使形體的病弱也無法阻礙他狂喜的情緒,他緊緊攥著他的手,聲音都支離破碎了:“我……我看到她了!不是夢裡……就在窗外,我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