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道:“對,我對歷史知道的不多,對謝蘭幽此人也不過瞭解了一個皮毛。有些事情我要親自跟韋涅談談。”她見無天面露不解之色,便解釋道:“鏡中先生是他的筆名,他的真名叫韋涅。”
無天笑道:“韋涅?莫非此名取自韋陀涅槃之意?此人難道是個佛徒?”
小謝聞言,光潔如玉的面上竟出現了一絲裂痕,她用一種帶著一點一言難盡的語氣道:“我覺得……這是個巧合吧……”
無天縱聲笑道:“你的難言引起了我的興趣。”
小謝悶聲道:“那我可真是榮幸之至。”
無天趁機道:“既是如此,帶我前去一觀,如何?”
小謝想了想,道:“行是行,只是要委屈您了。”
無天“哦”了一聲,小謝解釋道:“韋涅現在是在押犯,只有他的訟師也就是我本人可以見他。除了我之外,我的助手也可以,別人就……”她做了個“你懂得”的手勢。
無天思忖片刻,輕笑道:“那好心的小謝訟師,你願不願意讓我暫時做一下你的助手呢?我記得你的助手跑了一個是吧?”
小謝一攤手,說道:“我沒有引誘你的意思,這也不是個交易。如果你在和韋涅接觸之後,認為他像報紙上說的那樣,是個拿著逝者嘩眾取寵的小醜的話,我不介意你對著他踩上一萬腳。”
無天道:“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小謝笑著搖搖頭,道:“不,我是對你們,還有對我瞭解的那個謝蘭幽有信心。現在走嗎?”
無天伸手抓住她,將她帶上雲路,一邊走口中一邊道:“有我這個助手在,至少你不用徒步走到州府大獄了。”
小謝不由道:“你知道我還有一個助手對吧?”
無天問道:“那又怎麼樣?”小謝笑道:“她也會騰雲駕霧哦。”無天不滿道:“不要把我跟那種小孩子相提並論。”
小謝道:“她可不小了,至少比我大多了。”無天道:“比你大還給你做助手?”小謝道:“她原來好像是做醫女的,不知道為什麼轉行了。”無天奇道:“醫女轉行?”
小謝道:“不稀奇,前兩年我接過一個案子,有個醫女懷著身子給病人下針,那病人是個小孩,就因為怕針哭了起來,小孩的父親直接一腳把那個醫女踹飛了。弄得醫女六個月大的肚子胎死腹中,只好引産,差點一屍兩命。”
無天震驚的停下了腳步,他看了小謝半晌,才問道:“然後呢?”
小謝嘆了口氣,說道:“很不巧,當時鬱初光在現場,對方知道這件事,怕把事情鬧大了,給了醫女一筆錢想息事寧人,病坊勸醫女忍了,醫女不肯忍,透過鬱初光找到我,我前腳把那家夥送進了大獄,病坊後腳就以那個醫女的‘執業資格符印’有問題,把人給趕走了。”
無天皺眉道:“竹君不管嗎?”
小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無天口中的“竹君”是誰,她解釋道:“很多年以前,竹君就被調職去管檔案了。後來第一次出這種事情的時候,竹君出來聲援過,沒過多久,被人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一個錯出來,就和那位醫女一樣……”她做了個“走人”的手勢,沒有繼續說下去。
無天臉上頓時罩上了一層黑氣。
他不肯說話,拉著小謝慢慢向前走,走了一會,問道:“那竹君人呢?”小謝搖搖頭,道:“不清楚,前兩年還能聽說他的訊息,這兩年就不知道了。”
無天又問:“這種事情很多?”
小謝道:“是,我呢,是沒親眼見過。但經過我手裡頭的這種案子,少說也有十幾件。這還是不想息事寧人的呢。反正楚玫跟我說,她是幹不下去了,苦她是能吃,可把命搭上,還是為這種事情搭上,她才不肯呢,趁早走早好。”
無天嘆了口氣,問道:“楚玫就是你的那個助手?”
小謝點點頭道:“是她。”
兩人沉默了一會,只向前走去。不多時,無天停住腳步,說道:“我們到了。”
兩人下了雲路,正落在州府大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