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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高危 你想贏,我想你贏。

小謝聽了,稍稍遲疑,起身接了一盆水來,正要施法,無天伸手攔住她,道:“我來吧。”說罷用中指輕輕點了點水面,一陣波紋蕩開,水中忽然倒映出一錦衣公子,正是韋涅無疑。

他坐在書桌前,身邊地下攤著一摞一摞墨跡斑斑的白紙,整個人正以近乎瘋狂的速度伏案書寫著,絲毫不管握著筆右手虎口處已被染上了一層層黑黑的墨汁。整個書房中靜寂無聲,只聽到陣陣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之聲。

驀地,韋涅停下來手上的動作,似有所感的抬起頭來四下望望,跟著立即起身,一抬手攝來一杯殘茶。他用指頭在不知放了幾天的茶水中攪了攪,便立時看到了小謝這邊。

一見是小謝找自己,韋涅不由得皺起眉頭,抱怨道:“我在修稿子呢,你什麼事情?”

小謝懶得與他計較,快速將目下之境說了一遍,末了問道:“鬱初光說叫我問問你,我忽然想起你這人在動之以情上有一套,心中覺得很有些道理。況且這件事若不跟你通氣,日後無論結果如何,你定是要埋怨我事事包辦的,所以特地來問你一句,你到說說你想怎樣。”

韋涅看了無天一眼,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道:“若讓我說,聽無天的罷。”小謝道:“你可想好了。”韋涅道:“沒什麼想好想不好的,你若聽我的,就聽無天的罷。”說罷,韋涅不待小謝再說,只丟下一句“我這幾日琢磨著謝蘭幽和無天的事情,靈感如泉湧,你沒事不要打擾我。”便將茶水潑在地上,斷了與這邊的連結。

小謝對他乖張之處早就見怪不怪,見他如此無禮,也只是收起水盆來。

無天不由有些憤憤,但小謝自己都不在意,他又能說什麼,只暗暗將這筆賬記在心間。小謝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聽無天的。初光,多謝你為我打探。只是最近事忙,我還有些材料要和小玫研究,來日我再謝你。”

鬱初光擺手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前日我有個線人,送來些東西,我倒有些興趣,估計要出門一段時日,你若是找不到我,就不要找我了。”說著便起身告辭,只說這線人送來的東西很重要,自己手上還有要事,不便久留。

小謝便將她送到外門去,兩人出了屋去,楚玫見屋中只剩下她和無天二人,心中頗為不自在,忙假意拿起一邊的檔案細讀。哪知還沒看了幾行,便聽無天問她道:“鬱初光這個記者,是個天天出門遠行的營生麼?”

楚玫將檔案放在腿上,微微抬著頭看著無天,見他面上除疑問之外並無其他顏色,才道:“鬱夫人是個調查記者,自然是個出門遠行的營生。”

無天聽了這個新鮮的字眼,不免重複道:“調查記者?”

楚玫點頭笑道:“記者也有很多類,大多數的記者是哪裡有了新聞,就往那裡跑。調查記者麼,他們在新聞還是水面下暗流的時候便注意到了。然後便是深入查清楚裡面到底有什麼,最後給爆出來。我聽人說調查記者為求真相,常常喬裝改扮,潛入其中,若是當真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內情,多有危險之事相伴而來,甚至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鬱夫人在這行裡頭做了數百年,光是駭人聽聞的大事,就爆出過七十多起,也難怪報界之中,人人尊她如龍頭。”

無天聽了,雖仍不甚明白這個“調查記者”究竟與其他記者有甚不同之處,但九死一生這個詞背後的意思他是明白的,當下感慨道:“如此說來,鬱初光倒也是個本事過人之輩。”

他話音剛落,便聽屋外頭有人朗聲笑道:“豈止本事過人,初光從業四百年還沒死,可見彪悍了。”

楚玫聽了,笑道:“先生不要臉。”小謝大步進了門,向她奇道:“我怎麼不要臉了?”楚玫道:“三界之中誰不知道民訟和調查記者一般都是高危的行當,先生做民訟也有三百餘年,這是明著誇鬱夫人,暗地裡在說:‘我才是厲害的那個呢。’”

無天興致上來,問小謝道:“你們訟師也分?”

小謝道:“行當做大了,自然就分得細了。”無天又道:“你這個訟師,民訟,也是高危?”

小謝道:“調查記者和民訟,保護的往往是一無所有的弱勢群體,偏偏得罪的卻經常是或權傾一方、或富可敵國的達官貴人,因此不怎麼討好。”

無天道:“這般也就容易危險上身。你可曾想過日後如何?”他這句話問得有些沒頭沒腦,小謝卻聽懂了,笑道:“我不是善謀之人,管不了那麼多,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無天聽了,看了她半晌,忽的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