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哥哥若是不願見我就直說,我…我絕不糾纏。”周瑤含淚站起身就要往望風亭外走。
沈赫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哄道:“我哪裡不願見你了?你聽誰說的,不願見誰也不會不願見你啊,我想你都來不及。”
周瑤從他手裡抽出手,卻沒有再往外走,只帶著哭腔抱怨道:“那日遊園會你都沒去,你明知我定然是要去的,你不去,她們都……”
話沒說完,周瑤就掉出淚滴來,全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沈赫哪裡受得了嬌嬌兒流淚,忙把她抱進懷裡賠罪:“那日是我不好,我有事實在去不得,沒想到叫你委屈了,我該死,我賠罪,日後再不如此了好不好?”
“什麼事那般要緊?是不是因為姐姐?”周瑤轉頭追問,雙眼直直盯著沈赫,不錯過他一點神色變化。
她要看看,他到底和蘇芮發生了什麼!
一提起蘇芮,沈赫的眼裡就冒出火,罵道:“我豈會因為那等賤奴耽誤事呢,她算什麼東西,我便是一眼都不會瞧她去,她那等妖孽,要我說,就不該去伺候佛子,該叫雲濟大師把她超度了才是。”
周瑤倒是沒想到沈赫會這般厭惡蘇芮,是故意這般說來騙她自己和蘇芮沒有關係,還是那日兩個人出了什麼事?
“赫哥哥你怎麼這般說姐姐,你們之間鬧了什麼不愉快嗎?”
“我瞧見她就噁心,哪裡會和她鬧什麼。”嘴上撇清著關係,可這些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和蘇芮哪裡是鬧。
他現在恨不得把她剝皮抽筋,把她渾身上下的毛都給她一根根扒光才能洩他心頭之憤。
他為什麼沒去遊園會,就是因為蘇芮那個賤人,把他的頭髮全剃了。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在大趙是決不允許隨意斷髮的,蘇芮那賤人居然就那麼給他全剪了。
還讓他直直站了一夜,導致他屎尿都憋不住的全拉在了身上,離開的時候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為了不被人發現,只能瞞著,躲在屋裡不敢見人,生熬了大半個月才終於讓人暗地裡弄到一頂合適的假髮戴在頭上。
還不敢大動,時時刻刻都要注意假髮不能掉。
別讓他見到那賤人!這仇他定要十倍百倍還回去!
“姐姐也不容易,你別這樣說姐姐。”周瑤嘴上勸說,心裡卻是歡喜,沈赫看來真是厭極了蘇芮,便露出可憐無奈樣道:“好了,我們不說姐姐了,你可知曉,秋獵之後我便就要改姓之事,只是……並非嫡女,而是次女,赫哥哥,我們,只怕是有緣無份了。”
兩家本就在議親,這訊息沈赫自然是最先知曉的。
次女雖然身份不如嫡女,但有蘇芮坐在那嫡女的位置上,次嫡女和次女相差其實也不大。
沈赫雖有些嫌棄,但看周瑤溫柔小意,是個極聽話的,日後做了正妻也不會阻攔他納妾,賢妻美妾,倒也是不錯的。
“次女也好,嫡女也罷,我心悅的是你這個人,並非身份,母妃那邊你不必擔心,你名聲一向好,改了姓便就是永安侯府的小姐的,我能說服她,待你改姓那日,我便提親,來個雙喜臨門可好啊。”
沈赫說著手就不安穩的往裡探。
“哎呀!赫哥哥你又胡說!時候不早了,我、我去換獵衣了。”周瑤羞赧的小跑開,鑽進帳篷營裡就變了一副喜笑顏開的臉,嘴角都要裂到耳朵根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