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輕巧無聲的爪子發出沉重的聲音,令雲濟都無法忽視。
轉過頭,只見黑菩薩一臉心虛的看著他。
肚子圓滾滾的,背上還揹著一個小包袱。
分明從小到大最不喜被束縛,這會為了一碗吃食便是什麼都扔了。
明白黑菩薩是抵抗不住食慾本性,雲濟也不責備它,只伸手將它身上的小包袱取下。
裡面是一支狼毫筆和一張摺疊起來的紙。
開啟來,是一篇心經。
字型娟秀之中帶著恣意,倒不似蘇芮面上那般輕浮。
古語言,字如其人,可雲濟卻依舊看不太清。
這個蘇芮似有太多面,真真假假,難以辨別。
他本以為她救睿睿一切出於算計,可那日睿睿隨父母來寺內送菜,到處尋蘇芮。
問他才知,那夜蘇芮一直將他抱在懷裡,唱小曲安撫他,還將邊關的事當故事說給他。
在睿睿眼中,她如孃親一般溫暖。
到了永安侯府,見她血淋淋的趴在地上,猶如一朵地獄裡盛開的曼珠沙華。
她的算計在每一步,賓客的怪病便就是以血為引,拉諸君下煉獄,連佛祖的名號都敢扯。
她所求是清白?
五年前嗎?
“追月。”
名喚追月的暗衛從房梁下來,單膝跪地。
……
兩日時間,轉瞬即過。
蘇芮又熬了兩夜才把被蘇燁撕碎的佛經給補上,濃厚的黑眼圈掛在眼下,用了三層粉才勉強遮蓋下去。
好在,蘇燁也沒好到哪裡去,一雙熊貓眼比蘇芮的還要黑上兩個度,遠瞧著似被人打了兩拳。
見她走來,蘇燁眼裡淬火。
鬼知道他這兩天是怎麼過來的,一雙手到現在都還在抖。
本是想要讓下面的人抄的,可蘇芮那死丫頭居然讓那個喜兒過來盯著。
父親在府上,他不敢再鬧,只能親手抄寫。
蘇芮不搭理他那噴火的眼神,捧著裝經文的錦盒直徑站在他身邊的位置。
這樣的舉動氣得蘇燁恨不得動手,但手還沒抬起來,永安侯就從半月門內走了出來。
今日佛誕日,老夫人,侯夫人梁氏,周瑤都因那怪病傷了容顏,不得入宮,永安侯只能帶著蘇燁和蘇芮兄妹二人去。
馬車已在門外等候,因去往的位置不同,所以各乘一輛。
永安侯和蘇燁先行上車,蘇芮最後。
“她就是那個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