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

“硝子，你是不是發燒了？”家入美都用手背貼著硝子的額頭，感受女兒的體溫。

硝子將手交疊放在母親的手掌上，她微微搖頭，“媽媽，我不是在說胡話，我是非常認真懇求您和父親考慮一下，我們搬家吧。”

硝子作為頂級醫生自然清楚自己的身體毫無問題，畢竟她是短短兩年時間就考取了醫師執照，雖然考試資格是偽造的。

家入美都看著女兒認真的神色，將即將脫口的拒絕收回去。

自己的女兒從小就與別的孩子不太一樣，盡管硝子很會掩飾，但是作為母親的美都明白，硝子眼前的世界和他們看到的不一樣。

硝子出生後好幾年間，她總是會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看上好幾個小時，有時會被嚇得哇哇大哭，有時又咯咯笑個不停。

美都曾經特別擔心，偷偷和老公哭過好幾次。

但是，在硝子上幼稚園時，家入美都親眼目睹奄奄一息的蝴蝶在硝子掌心重新翩翩飛起。

在那一刻，美都突然明白釋然了，自己的女兒是世界給予的瑰寶，她確實擁有一個不同於他們的世界，作為父母只需要靜靜地看著女兒逐漸綻放屬於自己的光彩。

所以，美都選擇隱瞞自己發現的事情悄悄離開。

既然硝子不想讓自己知道，那作為媽媽肯定要尊重硝子小小的秘密。

隨著硝子年齡的增大，硝子越來越會偽裝，至少這兩年美都從來沒從硝子身上看到超過同齡人的表現。

就連硝子的笑容都越來越多，性格大大咧咧，甚至在小學裡都有了後輩排隊做她小跟班。

就在美都以為硝子幼年時期的經歷已經被埋在時間長河時，她又再次在女兒臉上看到了那種與現實的割裂感，甚至更加嚴重。

盡管硝子瞬間就將情緒隱藏起來，但是作為母親，美都感受到了女兒身上散發的疲憊與孤寂。

彷佛是孤身一人走過漫漫長夜，早已忘記來路，亦不知道歸處，情緒感知全都封存在心中。

美都一把摟住只到她胸前的硝子，哽咽的痛哭起來，“我可憐的硝子，想搬家就搬家，我們回奶奶家生活，今晚爸爸回來就讓他聯系搬家公司。”

硝子已經做好被母親拒絕的準備，畢竟一個剛滿12周歲的孩子傻話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會被大人呵斥。

聽到美都不問緣由就同意了自己的請求，硝子卻感到一陣酸澀劃過心中。

從小到大，因為看的的世界與周圍人不同，硝子刻意在疏遠與同齡人的交流，就連自己的父母硝子都沒有告訴。

進入咒術高專後，硝子遇到了自己的同類，她的……摯友，她的老師，她的後輩，她當時一定是忘記回頭和父母告別。

是迫不及待要迎接新的生活，還是不願看到父母不捨的目光，硝子現在已經無法記起當時的心情。

不可否認高專讓硝子找到自己的歸屬，但也同樣束縛住了自己，沉甸甸的責任壓在硝子16歲的肩膀上，那一刻硝子本能的知道自己的餘生將在消毒水與死亡氣味中度過。

“自己真是個不孝順的女兒，以為長久的分離可以讓父母淡忘自己，如果感情可以輕易遺忘，世界上也不會誕生咒靈。”

硝子伸手將美都的眼淚抹去，她嘴角上揚露出開朗的笑容，“媽媽，是我做噩夢，你怎麼反倒哭起來了。好了，好了，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

硝子發現自己確實不擅長安慰人，看到自己的笑臉後，美都反而哭的更傷心，“硝子，有什麼煩心事就和爸爸媽媽說，不要憋在心裡。”

“媽媽，再耽誤下去我的畢業式真遲到了。”硝子提高音量，家入美都瞬間止住哭泣，她慌慌張張的跑出房間，“硝子，媽媽給你做的畢業禮物還沒打包好，我馬上去收拾。

成功轉移了美都的注意力，硝子無奈嘆了口氣，她怎麼忘記了自己的母親情感充沛，和自己是兩個極端。

【不過我這個時候似乎也挺喜歡表達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