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動的金紅色火焰,浸染了銀白色的絲線,一點點吞吃被覆蓋的草葉。
火焰燃燒的噼啪聲充斥在大堂裡,越過爬山虎組成的罩子,傳到峰岸稔樹耳中。
峰岸稔樹本就因為遲遲聽不到女生的慘叫而恐慌不已,下方劈啪作響讓更是按捺不住焦躁情緒。
要不要將爬山虎開啟,看看下面的情況。
峰岸稔樹遊移不定,開啟罩子後人跑了怎麼辦。
萬一島崎和羽鳥希都把人打敗了,只有他這裡失敗,豈不是很丟人。
峰岸稔樹還沉浸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現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他也明白了聲音的來源。
火焰順著爬山虎的枝幹迅速蔓延,在峰岸稔樹眼中,燒成一片紅色地毯。
覆蓋在大堂上方的爬山虎化作黑色渣滓,撲簌簌的朝下掉落。
峰岸稔樹僵硬著臉,與下方的硝子對視。
硝子伸手將落在肩膀的灰燼攤開,對著上方露出懶洋洋的笑容。
“下次好好挑對手,千萬不要再遇上縱火犯。”
植物遇到狐火,除了乖乖被當做燃料,又能怎麼辦呢?
硝子手中的武器,天克峰岸稔樹的能力。
峰岸稔樹知道自己輸了,高傲從他樹臉上褪去,他慌張的抬頭,想要朝著頂層的芹澤克發出求救。
呃,呃,呃.......峰岸稔樹發現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他朝著喉嚨摸去,不知何時,一根纖細柔韌的絲線,已經纏到了他的脖子上。
喉嚨處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細密的血珠隨著勒如皮肉的絲線滴落在地板上。
峰岸稔樹雙膝跪地,手指拼命的抓撓喉嚨,想要將纏在脖子上的絲線拽斷。
可惜,他的手掌都被絲線勒出數到血痕,也沒有將如頭發絲般纖細的纏絲扯斷。
氣管被死死壓迫,除了微弱的氣流,峰岸稔樹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雙眼因為缺氧而通紅,峰岸稔樹大張著嘴,卻呼吸不到一絲空氣。
肺部要炸了,此時此刻,恰如一小時前那幕的重演。
只是峰岸稔樹從獵手變成了獵物。
硝子站在樓下,將纏絲一點點收緊。
峰岸稔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頭卡在二樓欄杆之間,只能無力地看著連線硝子手腕和他脖子處的絲線,從鬆弛到繃緊。
如果硝子再用力點,他的頭就要被勒斷了。
恐懼和絕望,將峰岸稔樹吞噬。
原來他將藤條纏到員工脖子上時,對方是這個感受。
他真是個混蛋啊。
峰岸稔樹留下了眼淚,有對即將死亡的恐懼,有對之前做法的悔恨。
他突然明白了,老大的觀點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