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愣住，緩緩抬頭。

周則煜低頭，吻他眉心，“我也有一部分責任。”

洛斯訥訥道：“……什麼責任？”

周則煜手臂環住他的腰，用力收緊，“因為你以後永遠不能離開我，所以我需要對你的人生負責。”

極其霸道又有佔有慾的話語，可聽在耳朵裡，卻沒有以往的害怕和退縮，洛斯眼睫顫抖，小心翼翼抓住他的袖子。

“我……我可以……”

“嗯？可以什麼？”周則煜溫柔引導他說出自己的想打。

洛斯哽咽著，努力說，“我可以……一直留在你身邊嗎……”

周則煜沒想到他遲疑了半天的話就是這個，忍不住失笑，抱住他，不厭其煩地給他承諾，“可以。除非你自己想走。”

洛斯拼命搖頭，聲音帶上哭腔，“不、不要……不走……”

周則煜胸口襯衫的衣料被他的淚水沾濕，心軟成一片，“我以前對你那麼差，你也不想走？”

“我……我……”洛斯結巴了，似乎很難以啟齒，低頭，卑微道，“我的命都是您救的，所以您本就可以隨意處置我。”

周則煜不禁皺眉，捏了捏眉心，內心懊悔。

洛斯本就早年經歷坎坷，後來又被自己圈養在地下室，性格卑微內斂，敏感脆弱，自己還非得講這種話。

周則煜嘆息著，抬起他的下巴，吻上去。

“不過，我確實喜歡你這樣就是了。”

這樣全心全意的臣服和忠誠，似乎眼中只有自己一人，絕對的乖順，這是周則煜不曾得到過的。

他的前世今生，很少有真心相對的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洛斯總說是自己救了他，可週則煜又何嘗不是被洛斯拯救了呢。

“很對不起你。”周則煜喃喃道，聲音裡帶著痛苦和壓制，“但不會放過你了。”

他不會給洛斯自由。

因為洛斯只能留在他身邊，做他一個人的小狼。

洛斯僵硬身軀，似乎有些害怕。

周則煜親親他的鼻尖，道，“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是出於恐懼，而是出於愛。”

洛斯手指收緊。

愛……

好陌生的詞語。

只有在年幼時期，母親抱著自己的時候聽到過。

後來再也沒有了。

自己這樣的人，也配得到愛，也配付出愛嗎……

見他許久沒說話，周則煜以為他還是在恐懼自己，只能把人抱得更緊，彷彿稍微松開一點，洛斯就要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