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則煜反問他，“你覺得呢？”

鄭巡心裡一上一下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他不確定到底周則煜是不是真的對趙寧失去興趣了，如果是真的，那趙寧繼續待在周則煜身邊竊取機密資料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鄭巡笑了笑，“洛斯適合過日子，也適合你。”

周則煜附和了一句，“我知道。”

鄭巡喝完這杯茶，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好好調養，等好了記得回老宅，你哥我肯定要好好給你慶祝一下。”

“那我就期待。”周則煜說。

叫來管家送客，周則煜坐在床邊，茶已經涼了，但仍然酸酸甜甜，很是好喝。

他的寶貝真的很厲害。

洛斯走進來，低著頭，把另一杯水蜜桃茶放到床頭櫃上，“先生，茶涼了，給您換一杯吧。”

周則煜看見他低垂的眉眼，溫順可愛，心裡熨帖，不由得傾身把他抱進懷裡。

“去哪了？”周則煜埋在他頸邊，貪婪地嗅著他身上水蜜桃香味和茶香。

“去了一下茶葉倉庫。”洛斯說，“想幫先生做一些新的茶喝。”

“這麼好？”周則煜悶笑著。

洛斯怯怯地“嗯”了一聲。

注意到他的語調似乎有些不對勁，周則煜偏頭看他，“怎麼了寶寶？”

“沒、沒事。”洛斯試圖否認，“只是……只是擔心先生的身體狀況。”

周則煜卻知道他心裡有事藏著。

不顧自己身體還有傷，周則煜手掌抄在他腋下，像是抱小孩一樣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著，環住，不讓他往下跑。

“寶寶，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是鄭巡走的時候你們碰見了？”

洛斯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還是沉默。

他不說話，周則煜也不逼他，就這麼等著。

許久，洛斯才抬起頭，眼神顫抖，帶著緋紅，“先生……我、我只是個拿來消遣的替代品嗎？”

周則煜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語氣溫柔：“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洛斯咬了咬嘴唇，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安：“我聽到您跟鄭巡說……說我是趙寧的替身……還說我只是個好拿捏的……適合過日子……”

洛斯雖然沒什麼感情經驗，但他知道，適合過日子就是不愛的意思，是將就，是退而求其次。

“先生……我、我只是個備選嗎……這段時間您對我很好，也只是因為……因為趙寧惹您不高興了嗎……”

他說到最後，聲音幾乎細不可聞，眼裡滿是委屈和不安，卻仍然強撐堅強，不想掉下眼淚來。

周則煜心裡一緊，立刻將他摟得更緊，語氣堅定而溫柔：“傻瓜，你怎麼會是替身？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的寶貝。”

洛斯靠在他懷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是……趙寧她……他以前是不是對您很重要？我……我是不是比不上他……”

周則煜知道他是被嚇到了，這段時間雖然兩個人關系很好，但洛斯心裡的刺一直還在，不安全感也一直還在。

周則煜抱緊他，甚至用了讓他感到疼痛的力道。

“那些話只是在跟鄭巡打太極，只是權宜之計。我以前是對趙寧好，但他只是一個過去式。而你，是我現在和未來的全部。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較，因為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

洛斯聽到周則煜的話，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真的嗎……我、我誤會了，是我太敏感……”

周則煜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循循善誘，十分耐心：“如果有錯，那就是我們一人一半，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才讓你難過。”

洛斯還想否認，周則煜幹脆吻住他，不容置喙，“寶寶再說一句，我就把所有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洛斯見狀，只得乖乖噤聲，任由他把自己親得暈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