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還以為他又要去出席什麼宴會,要帶著自己,但車子左拐右拐,拐進一條後街的巷道。
偶面而來都是市井煙火的飯菜香味,有川菜,湘菜,還有燒烤、烤魚、關東煮的香味。
白山餓了一下午,也沒有察覺到,這會兒聞到那些香味,才反應過來肚子已經癟了,還不合時宜地“咕咕”了兩聲。
白山覺得丟人,低頭紅著臉揉了揉肚子。
“想吃什麼?下來看。”曲風闌找了個地方在路邊停車。
白山開門下來,說,“隨便都行,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沒來過這裡,你推薦一下。”
白山本來在走神,被這麼一問,連忙扭頭,“嗯?”
放在平時,曲風闌早就發飆了,今天卻難得有耐心,重複了一遍:“我沒怎麼來過這邊,你推薦一下吃什麼。”
白山環視四周,突然反應過來,這是自己打工的餐館的同一個街區,他在這裡住過很久,街頭巷尾都是他的影子。
“你怎麼到這來了……”白山有些驚訝。
曲風闌:“想換換口味,不行麼?”
白山搞不懂他,但也不敢違逆,點頭:“當然可以,那個,紅頭招牌的牛骨頭湯很好喝,老闆很慷慨,每次都會免費送我一點面條,還有對面的燒烤店,用的肉都是很新鮮的,而且醬料特別好吃,在別處吃不到的。”
“你一般吃哪一家?”曲風闌問。
白山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這麼好奇自己的口味了,想了想,苦笑著:“之前在這邊幹活,一般都自己回出租屋炒點菜,經常在外面吃太貴了,但那家店不錯,我要是累狠了不想做菜,就會去那裡。”
白山抬手,指了一下遠處的小川菜館。
曲風闌不經意一瞥,看見他手腕上的勒痕,那是前段時間白山不聽話受到的懲罰。
白山經常不聽話,哪怕是被曲風闌養在高階公寓裡,也並不是每時每刻都是溫順的。
曲風闌磨過他的性子,用時間,和手段,但白山也只是表面上服從,內裡仍然桀驁不馴。
那天的傷痕還沒有完全痊癒,白山也有點疼,不自覺握住手腕,倒吸冷氣。
曲風闌移開視線:“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川菜館,老闆一看見是白山來了,馬上喜笑顏開地打招呼:“小白呀,又來了?好久不見了,我前幾天還唸叨你呢……”
老闆喋喋不休,給他們上茶,看見曲風闌,也是一愣,而後欲言又止地望著白山。
曲風闌抬眸,老闆連忙移開視線。
這裡的茶葉都是很普通的,從老家摘的茶葉,炒過之後拿去賣,好幾大袋子能賣三十來塊錢。
白山覺得這種茶葉特別香。
曲風闌喝了一口,未置一詞。
拿了選單點菜,曲風闌把選單扔給他,白山就點了自己平時最常點的幾個菜。
老闆從廚房裡探出頭來,說:“哎,小白,你過來一下,我這邊有幾只蟹還新鮮呢,你看看你要不,我給你打個折!”
白山也尋思著,帶曲風闌來這邊街頭小館子吃飯,只點那些菜也覺得有點臉上過不去。
他起身吵著廚房去了。
剛走進門,就被老闆拉到一邊,白山還沒反應過來,老闆一臉擔憂地望著他:“小白,你咋回事,跟姨實話說,你是不是犯糊塗了?”
白山還懵著:“這都哪跟哪啊?啥意思我還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