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沒錯。
身為皇子,若是鍾愛吃某樣事物,或者熱愛某樣物件,便極易給心懷叵測的人留下可乘之機。
可上官燁哪裡還看得見自己所鍾愛的美食。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上官玥手臂上的烏紫吸引。
“你……你這是?”
他有些詫異。
雖然身為和親公主的上官玥在水陽城過得不好,這些早就有使臣來報過。
但親眼見到這些可怖的傷痕,他還是被自己看到的震驚到結巴。
上官燁猛然站起身,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下意識退後半步。
“你可叫太醫來瞧過?”
見他這般害怕,害怕自己受傷的身體。
上官玥只覺得可笑。
只是個傷痕罷了,又不是落到他的身上,這有什麼怕的?
她就是想把自己遭受的痛苦,所受到的傷疤揭開,袒露在對方這個“道貌岸然”的親哥哥面前。
她想讓對方真切地看到自己這五年所受到的苦難。
“這……皇兄我無礙!”
她裝作後知後覺,趕緊將自己袖子放下,將裸露的傷痕遮住。
“我……我只是好久未同皇兄一起用膳,一時欣喜,失了分寸。”
話畢,整個人重重地跪了下去。
她語氣中滿是驚恐,就像是長期遭受欺辱所做出的下意識行為。
“請皇兄莫要怪罪,千萬不要體罰奴婢!”
奴婢這個稱呼,是五年裡水陽城的自稱。
雖然她作為和親公主嫁過去,怎麼樣也該是個後宮妃子,可那也只是對外而已。
上官燁心疼壞了,眼底的自責幾乎快要溢了出來。
“快……快起身!”
沒了觸目驚心的傷痕,他也不再懼怕,趕忙上前攙扶。
“你說你這是做什麼?你我之間怎能行如此大禮?”
都是皇家子嗣,又不是君臣關係,怎可行跪拜禮?
“我……我想是習慣了……”
被攙扶起來的上官玥,眼角掛上了一行清淚。
她怯生生地看向對方。
“想是在水陽城養出的習慣,若是不這般及時道歉,是會換來一頓毒打的,三天都沒有飯吃……”
她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