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問題擺在一個月前,她心裡絕對只有三觀正確的唯一答案,但是現在她不太好說了。
畢竟在昨天晚上,顧語還夥同三個機器人制定了一個抓鬼計劃,甚至今晚還想再試一試。
“很多人對鬼的態度都很曖昧,”穆寧說,“有的人嘴裡喊著建國以後沒有鬼靈精怪,可是一到晚上就怕的要命,感覺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有的人說相信鬼,可做起虧心事來卻毫不含糊,絲毫不怕被鬼找上門報應。”
“老闆,你屬於哪一種?”穆寧認真問。
“我應該屬於第三種,”顧語認真道,“相信鬼,害怕鬼,但不躲著鬼。”
穆寧聽完笑了笑,“那我應該屬於第四種,相信鬼,也不怕鬼。”
她喝了一大口酒,才又說:“老闆你知道嗎,我其實是一名靈異主播。”
“?”
顧語頓時瞪大眼睛。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這裡居然真的來了一位靈異主播。
穆寧和顧語碰了個杯,才慢悠悠回憶起了自己的事情,“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親眼看到過鬼。”
“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他們都不想要我,一直以工作的藉口把我扔在姥姥家,後來各自組建了家庭,就更想不起我了。不過姥姥對我很好,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很多年。”
“姥姥年紀大了,只能幹一點兒農活,我們兩個靠每月的撫養金生活,日子過得很節儉,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有一身新衣服,更不要說玩具了。”
“可是有一天,姥姥卻帶回來了一隻布娃娃。”
“那是一個五六十厘米高的布娃娃,對於五歲的我來說是個龐然大物,我高興壞了,問姥姥,娃娃是哪裡來的,姥姥說是撿來的。”
“為了多攢幾個錢,姥姥經常去路邊的垃圾桶裡撿塑膠瓶和廢紙殼,但從不撿生活用品,可這次卻是意外。聽姥姥說,是隔壁的玩具廠的貨物出了質量問題,被商家退貨了,幾袋子娃娃統統被扔進了垃圾桶,很多人都在搶,姥姥手疾眼快,從擁擠的人群裡搶出了一隻。”
“我高興壞了,拿著板凳坐在姥姥旁邊,看姥姥把娃娃認真沖洗乾淨。那隻娃娃穿了一件大紅色的裙子,洗的時候布料褪色,染紅了盆裡的水,還散發出一股酸臭的鐵鏽味。”
顧語聽得很認真,聽到這裡頓時警鈴大作,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真的是布料褪色嗎?”
如果兩人談論的話題是“童年”,她絕對不會往這個方向考慮,但顧語沒有忘記她們談論的主題——“你相信鬼麼?”
穆寧卻笑著搖頭,“當時我還小,姥姥又是個老花眼,我們倆誰都沒有往壞處想,姥姥只和我念叨這批娃娃的質量真的很差,被退貨一點兒也不冤枉。我們把娃娃洗了七八遍,直到水清澈了,才掛到晾衣繩上。等娃娃幹了之後,我迫不及待地把它抱進了被窩。”
“那是我第一次抱著布娃娃睡覺,怪事就是那天晚上發生的。”
“姥姥和我睡一個床,但是起得很早,天不亮就會起來幹活。很多時候我一覺醒來,就會發現旁邊空蕩蕩的。”
“可是那天,我抱著娃娃甜甜的睡了一整晚,一覺醒來後,照舊發現姥姥不在了,可是姥姥的枕頭上,卻躺著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