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外辦差的胤禛忽然眼前一黑,腦袋發暈,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好在後頭的蘇培盛一把扶住了他,關心問:“主子,您怎麼了?”
胤禛晃了晃頭,眩暈的感覺消失了,便道:“沒事,可能是被太陽晃到眼睛了,走吧。”
待他回府時,已經華燈初上,在前院又忙了一會兒,眼見就要夜深,蘇培盛不由提醒道:“主子,夜深了,還去舒福晉那兒嗎?”
正沉浸在公文中的胤禛忽然一頓,不由自主地跟著重複了一句:“舒福晉?”
“是啊,今兒下午您不是還買了。。。。。”蘇培盛的聲音忽然頓住,對上了胤禛冷厲威嚴的眼睛。
蘇培盛已經多年未曾見過胤禛這般威嚴的時候了,第一次見時,是在孝懿仁皇後葬禮上,還是幼童的四阿哥在靈堂暈倒,醒來時就是這般眼神,之後幾年一直也是這般的樣子,直到納了舒福晉,主子才算有了點溫情。
胤禛就這麼淡淡的看著蘇培盛半晌,看的蘇培盛不自覺地彎下了腰,腦門上已經沁出了汗。
他這才道:“滾出去吧,自領十板子去,下次再敢隨意安排本王的去處,你就別出現在本王的眼前了,去伺候你後院的主子吧。”
“嗻,奴才知錯。”蘇培盛趕緊退了下去,餘光瞥見胤禛放在桌子上的盒子,終究不敢再提醒,關門叫小李公公守著,自己去領罰了。
小李公公聽到蘇培盛要被罰十板子,驚訝的不行:“啊?義父。。。”
“噓!”蘇培盛趕緊堵住了他的嘴,警告道:“不許亂叫,好好守著主子去。”
“是,是。”
屋內的燭火明明滅滅,蘇培盛領了板子,也不敢去休息,強忍著疼一瘸一拐地站在了胤禛書房守著,原本打板子的那個小太監還想留手,只是蘇培盛想起方才胤禛的眼神,還是讓他照實了打,打完連藥都沒敢上,隨便包紮了兩下,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就來守著了。
胤禛一直忙到雞鳴時分才放下毛筆,坐了一晚上的身體略微有些僵硬,他起身溜達了兩圈,就看到了桌上的盒子。
他面無表情地拆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幾塊已經有些幹裂的糕點,臉上冷漠的神情忽然一愣。
“蘇培盛!”
屋裡傳來胤禛的喊聲,靠著柱子打瞌睡的蘇培盛一驚,慌忙整理了衣裳便開門進去了。
“主子,奴才在。”
“什麼時辰了?”胤禛問。
蘇培盛恭敬答道:“離卯時初上朝還有大概半個時辰,主子可要眯一會兒?”
“不睡了。”胤禛道,指著桌上的糕點道:“專程給你安主子買的糕點,不早點送去倚梅苑就算了,你怎麼也不知道提醒爺一聲?你看看,放了一晚上都幹巴了,還怎麼吃?”
“啊?”蘇培盛懵了,覷著胤禛的臉色,似乎比昨晚正常了不少,但也不敢辯解,只道:“主子昨晚看公務看的認真,奴才便沒敢提。”
唉,這幾年主子怕是對他太好了,這話說的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