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他們都是提前練過的,還帶上了弘時,只是弘時方才被胤禛嚇到,如今緩過神來了心裡還頗覺委屈,因此一起見禮的時候還嘟著嘴不願說話,一旁的蘇布達見了,趕緊扯了扯他以做提醒,卻被弘時不耐煩地躲開,還被瞪了一眼。
哼,不識好人心,蘇布達拉著一旁傻樂的弘明往一旁躲了躲,然後沖著舒舒覺羅氏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三個人的動作很明顯,舒舒覺羅氏自然是看見的,早就聽說雍親王府裡有對龍鳳胎,如今一瞧,雖長的不太像,還有個年紀相仿的弘時,但一眼就能看出誰是從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孩子。
“好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帶你們大嫂到院子裡轉轉,不用拘在這兒。”
安然倒不是攆人,只是到底是剛嫁進來,對府上一切都陌生的很,本就緊張,這要是坐在這兒,被眾人圍著看,那更是忐忑不安了,而且這新婚第一天,新娘子也要休息不是?
弘昐也覺得舒舒覺羅氏該回去休息休息,便帶著她先告退了,弘暉他們緊接著走了,阮格格她們也跟著行禮退下,瓜爾佳氏帶著弘時回去了,李氏走時笑眯眯的,看著一臉的紅光滿面,顯然對這個兒媳婦滿意極了。
之後李氏這個親婆婆和舒舒覺羅氏如何相處安然暫時顧不上,臨近過年,她忙的很,又要盤府裡的賬,又要盤她名下産業的賬,還得準備弘暉二月初的大婚。
這一場場忙下來,可把她累的夠嗆,這要一切順利也就罷了,偏烏拉那拉氏對弘暉的婚事極其上心,隔幾天送來對兒花瓶要添進屋裡,又隔幾天派人來盯院子紅綢的料子好不好,安然無奈,直接將這些事丟給了來送信的珍珠,笑道:
“福晉一片慈母之心,妾身深有體會,妾身對弘暉的瞭解自然不足福晉萬分之一,便是再盡心,沒有福晉操持,怕也是有許多不足之處,珍珠姑娘伴福晉多年,想必最是瞭解福晉和弘暉,不如弘暉院子裡的事就由珍珠你來操持吧,也好叫我偷個懶。”
烏拉那拉氏這般折騰,本就正有此意,珍珠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她一接手,安然便把事情全都交由她管理了。
有人幫著操心,她再樂意不過,況且又是珍珠,弘暉的事情自然比她更上心。
康熙五十年二月初一,弘暉大婚,董鄂氏的嫁妝雖稱不上十裡紅妝,但也極為奢華,要不是有特定規制在,許是離十裡紅妝也不遠了。
弘暉成婚,烏拉那拉氏是出面的,第二天敬茶的時候,安然一行人來了宜蘭院。
時隔多年,除了安然前些日子來過之外,其他人再來宜蘭院,總有一種恍惚之感。
幾人按著座位坐下,楚氏環顧四周,笑道:“多年未來給福晉請安了,這一應陳設,但還是如以前那般雍容。”
阮氏道:“也不知福晉現下身體如何了。”
她們這些格格,便是弘昐成婚時她們也是不能出現的,更別說弘暉大婚的時候了,因此三人對福晉的身體狀況十分好奇。
耿氏語帶笑意,略顯恭維道:“福晉養了這麼多年,自然是越來越好的,許是哪一天就能恢複成原來的那般康健了,到底是親王福晉,必定有著旁人沒有的福氣呢。”
除了李氏,其餘人誰不希望福晉能出山呢,畢竟如今這王府,簡直就是安氏的天下了,誰也壓不過她的風頭,只有福晉,福晉的正妻身份,才能壓在安然的頭上。
烏拉那拉氏從後頭被攙扶著出來,她穿著一身深藍色的旗裝,臉上塗了粉,但無意間露出的虛弱,還是讓她看上去老了許多歲,整個人和宜蘭院的氛圍很像,都顯得暮氣沉沉,沒什麼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