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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第389章

太後病了

胤禛沒有糾正她現在並沒有弘歷的事實,而是道:“中原內地,江南那邊,都有種植棉花的,新疆那邊暫且夠不著,其他地方産量近些年還不錯,不過萬事以農為本,糧食都吃不上,若是再有大量土地種植棉花,怕是百姓們不會答應。”

安然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這也就是她為什麼希望出兵征討噶爾丹的原因,又想到農業生産,不由嘆道:“農是國之根本,我自是知道這個道理,奈何我對此研究一竅不通,學的專業也並非農業。”

“農業?”胤禛好奇道:“你們是如何研究農業的?像是《汜勝之書》,《齊民要術》嗎?”

安然點頭道:“差不多吧,不過要更多元一些,但很多研究都基於你說的這幾本書,還有一些科學研究,就像《天工開物》。”

她見胤禛一副迷茫的樣子,突然知道了代溝一詞的意思,想了想道:“大概就是格物致知的意思吧,也就是文人常說的奇技淫巧,其實這些書若是放到底層,讓百姓們所熟知,想必發展會更好些,奈何事實就是,能看懂這本書的,不屑於裡面的技術,而想要技術的,卻看不懂這本書。”

這就是掃盲的重要性。

胤禛沉吟片刻,道:“明年春科舉會試,再加一課,就叫格物。從今天開始,報紙新增一個板塊,加入《齊民要術》《天工開物》等內容,明年的格物就考農學,技術等等,不過,這一門得單開一個榜單,先試試看能不能選一些人出來。”

安然不贊同道:“如今我的文章已經在京城周報上發表,京城中無一不側目,此時忽然加這一板塊,這不就是變相的在提醒他們嗎?而且京城周報目前只在京城售賣,對那些遠道而來的農家子來說,更無出頭之路了。”

胤禛笑道:“現在已經是七月底了,明年二月的會試,那些對農業一無所知的人,哪怕想要取巧,將農書從頭到尾背上一遍,那也比不過真正的農家子,而遠道而來的舉人,為了路上不耽誤行程,很多都已經往京城趕了,他們會在京城過冬,若是有心,自然也會知道報紙的重要性。”

說到這個,安然又道:“我聽說那些遠道而來的舉子中,家中富裕些的自不必說,家中困難些的,一路過來,路費就已經花了大半家資,到了京城之後,為了能有個住的地方,省吃儉用,殊為不易,有的甚至熬壞了身體,這些可都是未來大清的棟梁,這臨門一腳若是有了意外,那可真是不值。”

“你的意思是提供住所?倒也不是不行,京城裡面,有些犯了錯被發配的官員府邸如今還閑置著,稍微修繕一番就能入住,主院還可改成書齋,可供他們隨時看書。”

安然頓時誇道:“四爺真是想的周到。”

兩人正商討著細節,蘇培盛忽然進來稟報道:“皇上,宮裡傳來訊息,說是太後娘娘病重,如今正昏迷著。”

“什麼?”

胤禛皺眉:“怎麼會忽然病重了?前些日子的平安脈不是還說身體好著呢嗎?報信的人呢,叫他進來回話。”

“嗻。”蘇培盛趕緊出去叫人。

很快,一個小太監垂頭進來跪下:“給皇上請安,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起來說話。”胤禛問:“太後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小太監道:“太後娘娘的身體一直很好,只是前些天夜裡落了場雨,太後受了涼,斷斷續續的發熱,吃了幾副藥慢慢好了些,卻又開始頭疼,經常夜裡睡不著,捂著心口說心慌的厲害,昨晚上狀態好了些,比往常還多吃了點,夜裡卻忽然就上吐下瀉,今兒早上又暈了過去,這會子還沒醒呢。”

“胡鬧!”

胤禛訓斥道:“這麼嚴重,朕怎麼一點訊息都不曾收到?若不是太後昏迷,你們竟還想一直瞞著不成?”

小太監瑟縮了下,結結巴巴道:“是如畫姑姑說,太後雖身體不虞,但前朝事忙,太後不願叨擾皇上,所以。。。”

自從用十四威脅太後之後,太後便一直隱居在壽康宮,只是胤禛知道她心裡定是不愉,這次病了,不願叫他知道,怕也是堵著氣呢。

“收拾收拾,回宮。”

不管國事再如何忙,太後總歸是親生母親,母親病重,這當兒子的不在床前孝敬可說不過去。

因著太後重病,情況危急,安然也沒多收拾什麼,總歸宮裡什麼都有,便只帶了幾件貼身衣裳就回了宮。

翊坤宮一直有人打掃,安然卻顧不得安置,留了春杏帶著人收拾,自己則帶著茯苓白芷跟著胤禛去了壽康宮。

一進壽康宮便聞到了滿院子的藥味,門口的如畫疾步迎了上來,面容帶著憔悴,行禮道:“奴婢給皇上請安,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快起來,如畫姑姑不必多禮。”胤禛扶起她,安然擔憂問道:“太後娘娘如何了?太醫怎麼說的?怎麼好端端的就昏迷了?”

如畫邊引著兩人往屋裡走,邊道:“皇貴妃娘娘放寬心,太後娘娘已經醒了,只是不大有精神,太醫說,娘娘是因著傷寒未愈,又吃了大油之物,故而腸胃不適,導致上吐下瀉,身體受不住才暈倒的,太醫已經開了方子,喝些藥,清淡飲食,想必很快就能好了。”

胤禛皺眉:“大油之物?”

如畫點頭,見快到內室了,便頓住腳步,靠近安然耳邊說了一句:“太後最近很重口腹之慾,太醫叮囑不可多吃肉,奈何太後她。。。”

如畫語焉不詳,安然卻聽明白了,老人家口味重,重油重鹽還喜歡吃肉,不忌嘴不養生,身體機能受損,可不就得大病一場?

胤禛沒聽清她們說的什麼,徑直進了屋內,就見裡頭人還挺多,舒舒覺羅氏和董鄂氏一臉侷促地站著,太後靠坐在床頭喝藥,身著寢衣,頭發披散,臉色透著蒼白,但瞧著很是豐腴,雙下巴肉眼可見。

而坐在床邊給太後喂藥的,竟然是住在景陽宮的耿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