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永琛落水
昨晚睡前安然總覺得忘記了什麼事情,就是一直沒想起來,今兒早上才記起,正好胤禛今日也休息,正在翊坤宮書房看奏摺,她便端了一碗湯羹進去,見他不忙,便問道:
“說來,弘暉出去也有幾個月了,不知可有來信?昨兒見到董鄂氏,見她神色鬱郁,怕是擔心著弘暉呢。”
說到這相敬如賓的夫妻倆,胤禛也跟著嘆氣,弘暉自從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之後,對任何事情都淡淡的,後院也不常去了,誰都不上心。
奈何董鄂氏不知道真相,只以為自己不討丈夫喜歡,鬱郁的同時又渴望一個孩子,偏偏弘暉不和她商量一聲,便跟著他的堂兄弟們走了,也沒個回信,豈不讓她整日裡擔憂麼。
但這不是他這個當公公的操心的,胤禛從已經批閱的奏摺裡抽出一本遞給安然道:“弘暉這小子,出去大半年,別說給福晉寫信了,便是朕,也只從旁人的密摺裡尋得他的身影。”
安然低頭一瞧,竟是直郡王的二兒子弘方,說來也是叫人嘆氣,直郡王的嫡長子弘昱,在康熙五十七年因病去世,才不過二十三歲的年紀,他走了以後,直郡王也跟著去了半條命,哭著直說對不起嫡妻,要不是弘昱還留下了三歲幼子,直郡王差點就挺不過來。
如今算是長子的弘方,因著父親被削爵圈禁,為了能掙些功勞讓府裡好過一些,同時也希望給自己掙出個未來,第一個報名不說,選的還是最遠最艱苦的西南路線。
弘暉知道自己這一去不是享福的,便選了跟著弘方的隊伍,同去的,還有弘晳以及老八唯一的兒子弘旺。
一行人由北京往西南走,去了大半年,也曾寫過一些信回來,但這密摺還是第一次,也沒寫旁的,言簡意賅地列出了西南貴州府府尹的貪汙證據以及四川府發現鐵礦,當地縣令不願上報,意圖收買他們,收買不成,意欲截殺,已被他們撤了官職,但他們怕州府官官相護,特意上了密摺等待胤禛決斷。
“這便是四爺派他們出去的目的?”
胤禛點頭,頗有些得意道:“他們正是年輕有沖勁的年紀,眼明心亮,且都是皇家子孫,敢想敢幹,可不比那些督察好用一些?”
安然擔憂道:“所謂天高皇帝遠,有些為官的在當地經營數年,就像是個土皇帝一樣,有的甚至養了私兵,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怕是鞭長莫及,又或者,真受了誘惑,幾個人沆瀣一氣,將有些事情一起瞞了下來,又該如何?”
胤禛自然考慮過一路會發生的情況,解釋道:“這一路自然是有危險的,弘方他們知道,老大他們自然也知道,爵位可不易得,也不會無緣無故落到他們頭上,若是想要,自然拿命去拼。
至於誘惑,肯定多的是,美人,金錢,礦石山脈,但要這麼多人全都同心,那可不是一件易事,就算想要動手只要意外,那也得想想暗中是否有其他人不是?”
安然又看向密摺,摺子上還簡單寫了一些事情的經過,果然就從裡面看到了弘暉的身影,只是寥寥數筆,並不能看出真實情況,也不知弘暉現下如何。
她嘆道:“這西南一線,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四爺,若能聯絡到弘暉,叫他起碼寫封信回來叫董鄂氏放心。”
弘暉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董鄂氏也進府十來年了,即使沒有多深的感情,但也有些面子情,如今見她這樣,心中也有不忍,可若是叫安然去告訴董鄂氏真相,她不願意,一是董鄂氏怕是不太相信,二是,沒到她樂意做壞人的情分上。
這也不算大事,胤禛應了下來,又道:“意琦過了中秋,怕是要回江南了吧?怎麼不多留些日子?”
安然點頭:“過幾日就要走了,她的生意,修路一事,剿匪人選,都要她忙著安排,所以只在王家村過完中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