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72章

第472章

流言

安然很快將訊息遞到了養心殿,胤禛聞言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後,見蘇培盛召了弘暉進宮。

弘暉來的很快,胤禛先是招手示意他坐,也沒直接說皇後的打算,而是盯著弘暉略顯憔悴的臉關心問:“這幾日休息的不好嗎?董鄂氏的身體怎麼樣?”

他原本想給弘暉安排一些差事,誰曾想弘暉拒絕了,說董鄂氏孕中反應很厲害,他一時走不開。

胤禛聽了本有些不高興,認為董鄂氏是仗著有孕故意綁著弘暉,誰知私下叫來太醫一問,這才知道弘暉沒有誇大。

自從大年初一被診斷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小兩口回去後便歡歡喜喜地為即將降生的孩子做準備,可董鄂氏的孕吐卻一天比一天嚴重,吃什麼吐什麼,連喝多點水都能惡心半天。

董鄂氏的身體急劇消瘦下去,肚子裡的胎兒大小也發育的較尋常胎兒小上半個月,三個多月的時候,董鄂氏便只能躺在床上養胎,孕吐嚴重時甚至會吐血,每天的安胎藥比吃飯還要準時。

太醫曾對弘暉隱晦道:“許是腹中胎兒與二福晉有些不相合,若是長久下去,二福晉的身體怕是要被拖垮。”

弘暉心裡難受,這個孩子是他們二人成婚多年才得來的,誰曾想竟把董鄂氏折騰成這樣,他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這個孩子,董鄂氏卻捂著肚子,態度堅決:她要這個孩子。

如此,便一直到了如今五個多月。

弘暉進了宮,本以為胤禛是尋他有事,聽到胤禛問他和董鄂氏的身體,勉強笑道:“兒子自然是一切都好的,就是董鄂氏的身體,腹中的孩子鬧騰的厲害,讓她還是很虛弱。”

這都五個月大的胎兒了,弘暉更說不出不要的話,這幾天他入睡時頗有些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了,又常常夢到董鄂氏挺著大肚子在生産,最後眼前是一片血色。

胤禛問:“太醫如何說?”

弘暉搖頭:“太醫說只能靜養,不宜操勞,不宜多思。”

胤禛卻道:“阿瑪問的不是董鄂氏,而是問你,你的身體,太醫如何說?”

弘暉微微一愣,抿唇道:“太醫說,兒子的身體和以前沒什麼不同,董鄂氏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許是機緣巧合,若想再有,只能靜待時機。”

太醫這話說的委婉,但弘暉還是聽懂了,這是說這個孩子實屬來的巧合,以他的身體來說,怕這輩子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了。

胤禛也懂了其中的意思,他想嘆氣,但又怕刺激到弘暉,只能把氣憋了回去,道:“皇後找到皇貴妃,說是想將烏拉那拉家的格格賜給你做側福晉,不知你意下如何?”

弘暉沉默了一瞬,才道:“兒子不願。”

胤禛卻道:“其實你皇額娘思慮的也不算錯,你這府上,董鄂氏在臥床養胎,這府中沒一個能掌家的,中饋長久地握在那些個奴才手裡,到底不是個事兒,你若不喜歡烏拉那拉家的格格,那就選個你喜歡的,阿瑪給你賜婚就是了。”

弘暉依舊搖頭,苦笑道:“皇阿瑪,兒子此生也就這樣了,不必叫旁人家的好姑娘進我的府中受罪了,再者,董鄂氏如今還有著身孕,兒子這輩子的指望或許就在這兒了,若是此時迎新人入府,一來兒子對董鄂氏愧疚難言,二來,也是怕刺激到董鄂氏。”

府裡的侍妾格格,自從他被診斷出不能生之後,便再也沒踏足過了,弘暉只想好好照顧好董鄂氏這一胎,讓孩子能順利降生,母子均安。

胤禛向來不是喜歡逼迫孩子的人,見弘暉態度堅決,也沒再多說,叫弘暉回去了,又派人給安然傳信,只說弘暉不願,但這個訊息別叫皇後知道,免得她又胡亂攪和。

皇後不知道訊息的結果便是,頻繁地召烏拉那拉家的格格進景仁宮,態度親暱,那小格格一待就是半天不說,走的時候還會帶上一連串來自皇後的賞賜。

這位來自烏拉那拉府的小格格文雅,今年也不過才十四歲,正是藏不住話的年紀,又被皇後這般捧著,便有些忘了形,時常便在儲秀宮炫耀自己得到的賞賜,話裡話外透露出她要被賜給二貝勒做側福晉。

眾秀女羨慕的同時,又有些不服氣,這位烏拉那拉家的小格格,論姿色不是上上等,論才華也絕非名列前茅,論家世在眾秀女中不過爾爾,不過是仗著乃是皇後母家,故而近水樓臺先得月罷了。

但皇後既然看中這位小格格,旁的人就算不服氣,到底也不敢私下做什麼,畢竟若真成了皇子側福晉,那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宮裡的事向來傳的很快,流言很快就傳到了安然耳中。

“罷了,小姑娘家,愛顯擺而已,不用多管,倒是宮裡的這些流言,叫人壓一壓,這是紫禁城,不是菜市場,容不得隨意議論傳謠,誤了秀女們的名聲”

這次選秀,胤禛早前就說了,後宮以後不進人,不過該留牌子的得留牌子,眾王爺們在外奔走的兒子們,平安歸來以後都有了爵位,那沒成親的,喪偶了的多了去了,嫡福晉,側福晉的,都等著賜婚呢。

誰知這事剛壓下去兩天,儲秀宮裡就有嬤嬤來報,說是烏拉那拉的小格格夜裡受了涼,上吐下瀉的厲害。”

“誰幹的?”這是安然的第一反應。

而郭必懷也沒讓安然失望,將方才調查出來的真相說了:“是和她同寢室的一個漢臣小官家的女兒,名喚陸瑤,烏拉那拉家的小格格性子有些跋扈,從兩人住在一個屋子起,就一直明裡暗裡刁難陸姑娘。

前天烏拉那拉家的小格格許是在外受了氣,回到屋裡看到正在陸姑娘正在梳妝,一氣之下,便伸手過去搶奪陸姑娘手裡的簪子,陸姑娘一時不察,臉上就被劃了一道血口,嬤嬤請了太醫看過,說那道血口有些深,以後怕是要留疤。”

臉上有了疤痕,那就必須得落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