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安然笑道:“多謝福晉關心。”
烏拉那拉氏笑道:“都是爺的孩子,未來也是要叫我一聲嫡額孃的,再怎麼關心也不為過。”
說到這個,她又想起另一個孩子的娘來,不由問:“怎麼方格格還沒來?可是出了什麼事?珍珠,你去外頭迎迎。。。”
“不用了。”
方氏在清月的攙扶下進來,出了月子的她已經恢複了原本的纖細窈窕,臉色有些蒼白,但到底沒那麼蠟黃了,進來就行禮賠罪道:
“給福晉請安,妾身來遲了,還請福晉恕罪。”
烏拉那拉氏鬆了一口氣道:“坐下吧,你是最懂規矩的,來遲必定有什麼緣故,我又怎麼會怪罪於你?”
方氏嘆口氣道:“昨兒落了一場雨,大阿哥夜裡便起了燒,哭鬧著一直不肯睡,妾身跟著熬了一夜,好在方才燒退了,大阿哥也睡下了,妾身便趕了過來。”
烏拉那拉氏皺眉:“可見還是伺候的奶嬤嬤不經心,這夜裡降溫,守著的人怎能一點也感覺不到?莫非是去躲懶了不成?從外頭找來的奶嬤嬤到底沒有內務府派過來的好,不若就將這些奶嬤嬤趕出府去,我讓人從內務府給你找幾個奶嬤嬤過來伺候弘昐。”
方氏一聽,這怎麼行,用慣了的人哪裡能說換就換的,而且她這大阿哥,磨人的很,睡覺都得抱著睡,輕易放不下來,還認人,只認那幾個奶嬤嬤抱,若是換了旁人,估摸著又是一通鬧騰。
“還是不了,多謝福晉好意,大阿哥習慣了那幾個奶嬤嬤,若是換了旁人,怕是不行,到時候又是一陣哭鬧不止,他本就身子弱,還是不折騰了。”
“也好。”烏拉那拉氏並不堅持,只道:“若有什麼別的需求,你盡管提,弘昐到底是府裡大阿哥,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他的。”
“是。”方氏應下。
烏拉那拉氏這才看向一直坐在最後面的綠綺和紫煙,招招手道:“來,你們兩個上前來。”
她介紹道:“綠綺和紫煙,都是宮裡娘娘指下來的姑娘,現在在青玉閣住著,我這段時間坐月子,也沒抽出空子給你們介紹,但往後,都是自家姐妹,一直陌生著也不好,故而今日我就將她們也叫了過來,大家互相見一見。”
綠綺紫煙臉頰微紅,微微蹲身。
李氏癟癟嘴,方氏瞧了二人一眼,也未說話。
安然就笑:“方才都互相認識過了,以後姐妹們常來常往的,無需太客氣多禮。”
“那你們就去坐著吧,許久沒坐在一塊兒了,咱們也聊聊家常。”
烏拉那拉氏讓兩人回去坐著,目光落在屋裡的燻爐上,訝異道:“呦,這香怎麼還點著?吳嬤嬤,快熄了端出去。”
她看向安然,解釋道:“這香只是普通的薰香,於孕婦身體無礙的,只我聽說安格格向來不喜這些香,如今你又有孕在身,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你放心,下回你來,我不讓她們點香了。”
“倒也不是不喜薰香。”安然用帕子點了點鼻尖,笑道:“只是妾身更愛天然花草果木的味道,故而不經常點香而已,妾身隨侍德妃娘娘時,還曾學過制香,有一味叫流雲的冷香,很得四爺喜歡,常叫蘇公公拿來薰衣裳呢。”
“是嗎?”烏拉那拉氏笑容微僵。
想起胤禛身上確實經常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冷香,那香並不濃烈,彷彿雪後松柏,帶著冷冽的清香。
她聞了也很喜歡,還曾問過胤禛,胤禛卻說這是極難得的香,他也沒有存貨。
卻原來,是捨不得給她,也捨不得安氏受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