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只剩下魏遜站在那。
在他不遠處,羅劍暝躺倒在血泊中,屍首分家。
“一個天河郡城的泥腿子,竟敢這麼對我……”
魏遜喃喃,俊朗的面容陰沉扭曲,眼神中盡是兇厲恨意。
許久。
魏遜走上前,俯身看著羅劍暝的染血的首級,輕聲道:“暝叔,你一定死不瞑目吧?”
“你放心,我必殺了陸夜!”
“殺光陸家所有人!”
“還有謝凌秋和秦無傷,遲早要讓他們像狗一樣,跪在我面前!”
“你等著!”
……魏遜抬手一揮。
羅劍暝的屍體焚燃起來。
火光照耀在魏遜臉龐上,一如他心中的恨意在燃燒。
……
“伯父,您這次太沖動了,完全沒必要跟我一起來的。”
回家的路上,陸夜單獨和秦無傷對談,謝凌秋則早一步離去。
“你說我衝動?”
秦無傷好笑道,“我還不是擔心你衝動做傻事?”
陸夜搖頭道:“不會的,越是憤怒,越讓我冷靜。”
腦海中想起在域外戰場的日子。
那三年,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生死離別,當見得多了,心就會變得堅硬如鐵。
悲痛、憤怒、仇恨、不甘、苦澀……
那種種情緒雖然依舊在,但卻再難以撼動心神。
顧劍廬老哥說,見慣了生死,才更在意生死的分量。
心堅如鐵,以後就再不會輕易被憤怒擊垮。
以前,陸夜不懂。
現在,他已習慣。
“如今這天河郡城風雨飄搖,暗流湧動,讓你獨自撐起陸家,著實太為難你了。”
秦無傷嘆道,“你我之間的約定,還作數,但只要你遇到化解不開的危險,儘管來找我,哪怕你不想入贅秦家,也無妨!”
陸夜心中暖烘烘的,笑道:“伯父若真想幫我,只需做一件事便可。”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