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刺眼,血腥嗆鼻。
血水流得到處都是。
整座殿宇,宛如被覆蓋一層猩紅的幕布。
田博雄、薛白松、李淵衝等人,哪個不是天河郡城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可卻在眨眼間,就被斬掉首級!
陸夜很意外。
完全沒想到,三皇子所謂的“薄禮”,竟然是這!
看著靜默不語的陸夜,三皇子項長靖笑了笑,跟裴公公吩咐了一聲。
很快,整座大殿被清掃了一遍,重新換上珍饈美味。
田博雄等人的屍體都被帶走。
只有那一顆顆血淋淋的首級,擺放在角落處。
項長靖笑道,“陸夜,這些腦袋你若有用,等酒宴結束時都可以帶走。”
他笑著邀請陸夜落座,“來,快落座,你我舉杯共酌,把臂言歡!”
一直沉默的陸夜忽地道:“這份薄禮,讓我不喜歡。”
項長靖一怔,“據我所知,田博雄身為陸家義子,卻背叛陸家。”
“薛白松欠陸家一條命,卻背信棄義。”
“還有那李淵衝、方鴻圖之輩,皆視陸家為砧板魚肉,多次和陸家為敵。”
項長靖說著,眼眸凝視陸夜,“我幫你殺了他們,難道做錯了?”
陸夜依舊站在那,沒有落座。
“三殿下好心,我自然明白,不過,他們終究不是死在我手中,讓我很不痛快!”
陸夜眸光幽邃,說話很直接,“我更不喜歡這種被迫欠下人情的滋味!”
拿田博雄等人的首級,來讓自己虧欠人情?
這項長靖還真是好算計!
項長靖大笑:“你啊,就是分得太清楚,我送你的薄禮而已,不必對我感恩戴德!”
“那我可就當真了。”
陸夜也笑了,在項長靖對面落座,拿起酒杯,沒有去敬酒,而是自顧自仰頭飲盡。
裴公公眉頭不易察覺皺了皺,提醒道:“陸公子,我家主子為你做這麼多事,你身為客人,不表示一下?”
陸夜笑道:“三殿下視我為友,既然是朋友,何須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裴公公皺著眉頭,正欲說什麼。
項長靖已笑著擺手道:“陸夜說的不錯,我最煩的就是那些寒暄客套!”
他端起酒杯,主動道,“來,咱們喝一個!”
陸夜笑著舉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