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明晝才出去不久,沈知行就結束了談話朝著玉蘭走過來了。
離得近了,沈知行身上的散發的壓迫感更加明顯了,玉蘭讀書少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若是要硬找,那就是像貓遇到了老鼠,害怕。
“席明晝呢?”沈知行問。
玉蘭不著痕跡往後退了半步回:“他去接阿姨的電話了,應該快回來了。”
沈知行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沒再說話。
不一會兒席明晝一臉焦急地竄了進來。
“小舅舅,我現在有點急事,你幫我送送玉蘭。”他眼神焦急中帶著祈求。
席明晝幾乎愧疚的不敢看玉蘭的眼睛,他眼神落在玉蘭的鼻尖:“小玉蘭花兒,這次實在太急了,等我回來好好補償你。”
沈知行連個正眼都沒給他,淡淡吐出三個字:“我沒空。”
“小舅舅!”席明晝臉上帶上了怒意,聲音也拔高了些。
玉蘭是有私心的,她也挺想趁著這個好不容易來的假期和席明晝膩歪在一起的,所以她才一直沉默,可眼看著席明晝這個外甥跟舅舅起了火氣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
得了玉蘭這句話,席明晝眼睛又亮了起來,還是和以往一樣,直接親在了她的額頭上:“小玉蘭花,有你這麼體貼的女朋友真是我的福氣。”
說完他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包廂裡一時間沉寂了下來,隔了好一會兒沈知行才說了一句話。
“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玉蘭卻聽懂了。
她笑著回了一句更莫名其妙的話:“我很喜歡漂亮的東西。”
沈知行挑眉沒再說話,在他的世界規則裡,需要很多場面話來粉飾太平,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用一個又一個或大或小的謊言來維持體面,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拆穿玉蘭說是北醫大的學生的原因,也沒有拆穿席明晝聯絡的是周棲蘭的原因。
但玉蘭突然從一堆謊言中,冷不丁冒出一句真的不能再真的話,這倒是讓沈知行有些意外。
他看了看錶:“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就住在旁邊的酒店,很近的。”
沈知行捏了捏眉心,抬手說了一句“稍等”後,就出去打電話了。
電話剛接通,沈知行就冷嘲熱諷開口了:“席明晝你可真行,把人姑娘千里迢迢騙來京城,讓人住酒店?恭親王府都對外開放了,你那房子還住不了人?”
席明晝理虧,聲音小了很多:“小舅舅,蘭蘭的東西都還在,我...”他嘆了口氣才繼續道:“我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這幾天幫我照看一下玉蘭。”
沈知行“嘖”了一聲,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