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表面雲淡風輕,腳步卻走得極慢,在拿捏女人這事兒上,他對自己相當有自信,風月場上他無往不利。
他的自信直到他提著兩袋垃圾到了街對面都沒有聽到身後的挽留時,才有些急躁。
他把垃圾一丟,順手在把外套墨鏡什麼的全丟進垃圾桶了,這才倚靠在車邊拿出煙,摸了半晌打火機才想起來在外套口袋裡。
“操!”褚時煩躁地抓著頭,來回踱步。
“咔嚓”是打火機的聲響。
褚時驚喜轉頭,就見著站在她車對面的女人嘴邊噙著笑,一張臉清冷而透徹,乾淨得沒有半點菸火氣息,偏偏那眼睛裡又帶著咄咄逼人的強烈攻擊感,她纖細的手正撥弄著一個火機,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美的張揚,嬌得易碎。
李楚楚說玉蘭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是錯的,玉蘭應該是長在了人類的審美點的。
“何必呢?少爺。”玉蘭視線落在半掛在垃圾桶上的皮衣上。
褚時尷尬了一瞬,迎上玉蘭戲謔的眼神隨即坦蕩了起來,“千金難買美人一笑,我樂意,我喜歡。”
他這副樣子,玉蘭就知道這個狗皮膏藥是甩不掉了,軟的不行就只能讓他知難而退了,她將手裡的打火機扔了過去,轉頭往店裡走:“九點開門,別來太早。”
褚時狐狸眼微眯,看著手中廉價的打火機,輕聲道:“席明晝何德何能啊?”
第二日,褚時就想為昨晚說過的話道歉了。
他好像也不能。
這玉蘭是真拿他當驢用了,他早上切檸檬,中午送餐,下午還要穿著玩偶服發傳單,晚上還要陪小妹妹們拍照打卡,拍完照還要去搬各種原材料。一天下來,給他累夠嗆,別說花心思勾搭玉蘭了,就連說話都沒興趣。
這種當牛做馬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個月,褚時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變成了替玉蘭買原料時都會下意識問一句有沒有優惠...
褚時在意識到他墮落時,表情就十分不善,他眼睛狹長,一旦臉上沒了笑模樣完全就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供貨商老闆嚥了一口唾沫,往後退了半步後才開口:“你是王小妹那邊的人吧?聽說你們最近生意好得很把周邊幾家奶茶店生意都搶完了?”
褚時抬眼,冷冷掃過,從鼻腔裡擠出一個“嗯。”
老闆只覺得後背發涼,到了嘴邊的勸告一轉,改成了:“下個周的貨都在這裡了,價格漲了些...”
褚時不耐煩地接話了,“漲了就漲了唄,廢什麼話,趕緊的東西在哪兒?”
老闆指了指倉庫最角落,那地方陰暗潮溼,紙箱子上甚至都結了白霜,成功又獲得褚時的一個白眼。
褚時的這種狀態被玉蘭稱為開竅期,當一個人追求的東西與付出的東西不成正比的時候,那就是即將放棄的時候了。
玉蘭樂滋滋地指揮著他將東西往裡搬,順嘴還要說他兩句幹活不利索,看到褚時臉色越來越黑時,玉蘭就知道這人只差一把火就能歇了那點歪心思了。
“少爺,趕緊的忙完回家睡覺了,明天會更忙呢。”
褚時沒說話,悶頭搬東西。
“少爺,明天得靠你色誘了,你有那什麼男僕裝嗎?最好帶貓耳朵那種。”
褚時還是沒有說話。
“少爺,這陣子多虧了你,我這小店營業額翻倍,都成了網紅打卡地了,這幾天都快被人哈喇子淹沒了。”
褚時喘著氣,沒好氣地回了她一句:“人紅是非多,你有閒心用激將法攆我,還不如來幫幫我。”
玉蘭雙手支著頭,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那我這個激將法多久才能成功呢?”
“明天!爺不伺候了,誰泡妞像我這樣的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