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冷覷了他一眼,她是誠心感謝他的幫助的,但也是真的受夠了他的狩獵遊戲。
玉蘭輕咳了一聲:“店裡生意需要招人了,你們兩個都不要來了。”
說話間,擋風簾被掀起,玉父揹著手走了進來。
“那正好,讓孫空有空了就過來工作,他要賠給你的錢就用工資抵押吧。”
玉蘭大概知道這個孫空是誰了,但她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裝傻問道:“爸,孫空是誰?”
玉父環視了一圈店裡新的佈置後,挑挑揀揀選了一個沙發坐下:“你眼睛好了這麼久,為什麼還不寫諒解書呢?”
“太忙了。”玉蘭平靜道。
“我看著你寫。”玉父抬頭對上玉蘭冰冷的眼神,從懷裡掏出紙筆。
他蹙著眉道:“他的案子我已經查過了,只要你寫了諒解書,他在裡面待十五天就夠,加上之前在局子裡的時間,明天應該就能出來。他家裡條件不好,你有錢先墊著,就讓他在你這工作,就當是賠償了。”
“我不要。”
玉父怒氣一下就上來了,將本子往桌上一拍吼道:“你眼睛又沒事,又沒什麼損失以他的學歷來你這小店當服務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你還不要上了,這事沒得商量,趕緊寫。”
玉蘭心裡悶得要死,每次都是這樣,獨斷專行從不考慮她的感受。
每到這種時候玉蘭就會想,自己要真是玉家人,他會不會就為她考慮幾分了呢?
憤怒,壓抑,難過席捲過來,讓玉蘭緊咬著唇,指尖都控制不住地在顫抖。
她生硬地接過紙筆,就要動筆時。
席明晝一下一下奪過她手裡的東西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上幾腳。
“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受害者都不原諒了,牛不喝水硬按頭啊!要不是看在你是玉蘭爸爸份兒,你剛開口我就給你打出去了,什麼破老頭兒蒼蠅似的,這麼煩人!”
席明晝像是有準備一般,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丟桌上:“別想碰瓷啊,我家錢多賠得起。”
“你..你..”玉父大喘著氣。
“我我我.什麼我!我說實話呢,這麼咄咄逼人,知道的說你是父權主義,不知道的還以為玉蘭是你買來的呢!”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玉父,他臉色突變。
玉蘭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推開席明晝,坐在玉父對面,與他視線平視:“爸,諒解書我不會寫的,他是個成年人,該為自己負責。”
玉父的眼神十分有壓迫力,兩人就這麼直勾勾地對視著,玉蘭沒有退縮,她迎著他要吃人的眼神繼續道:“我也是個成年人了,有權做決定。”
兩人僵持了會兒,店裡安安靜靜的。
直到迎客器的“歡迎光臨”響起,玉父才錯開眼神,他起身看著玉蘭一字一句道:“你是真的翅膀硬了。”
玉蘭輕笑:“不,我只是不順著你了。”
玉父一時語塞,冷哼一聲離開。
等玉父一走,玉蘭直接將門給關了,顯然是要宣佈什麼事。
席明晝和褚時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默契的同時放下了手上假裝在忙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