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潘家堡如今就像是一座大兵營，堡外一處空地被改成了校場，幾百名青壯手持木製兵器，學著魯達的動作，一板一眼的突刺劈砍，每做一個動作都會大聲喊殺，幾百人的聲音匯聚起來，嚇得附近的鳥獸全都遠遠逃開，不敢靠近。

可即便如此魯達還不滿意，一邊示範一邊叫罵：“都給灑家大聲的喊，就連床上的娘們叫的都比你們響！”

底下訓練的青壯一個個被魯達的話氣的滿臉通紅，可是卻沒有一人敢跳出來反擊，手上的動作也不敢懈怠半分，因為其他教官手持短棍在佇列中巡視，一旦發現有人說話或是動作做得不到位，立刻就用手中的短棍招呼。棍棒的說服力永遠比話語管用，所以只用了短短兩天時間，這些原本只會中第的農夫，就已經學會了佇列紀律。

“這幫折衝府的唐軍還是很有本事的嘛。”在一旁全程圍觀整個訓練過程的潘曉谷心中讚道。

“潘大人覺得這些人訓練的如何？”程雲不知何時來到潘曉谷身邊

雖然剛見面後程雲莫名其妙的處處刁難潘曉谷，不過後來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潘曉谷發現這人並沒有什麼壞心，待人真誠工作熱心，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搞得潘曉谷以為他是精神分裂。

“訓練效果不錯，折衝府果然名不虛傳，練兵的水平一流。”雖然程雲是個疑似精神病人，但是潘曉谷也不屑於去否定他的才幹，不然引得對方發病可就不好了。

而且潘曉谷還有重要的事要請教這個精神病

“程校尉，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傳授戰氣修煉的方法？”潘曉谷看程雲此時心情好像不錯，於是試探著問道

程雲看了潘曉谷一眼，失笑道：“潘大人也太過心急了，這戰氣修煉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總得先打好了基礎才行。”

“這麼麻煩啊？不能直接修煉嗎？”潘曉谷疑惑的問，他會由此疑問實屬正常，因為鐵通村的格鬥武館並不需要什麼基礎，直接就能傳授戰氣修煉的方法，只不過有名額限制就是了。

“潘大人有所不知，這戰氣修煉對人的身體負擔很重，如果不打好基礎，練起來可是要出人命的。”程雲解釋了一句，然後看見潘曉谷臉上依然掛著懷疑之色，於是耐心的講解起來。

原來新地球因為融合了幻星，天地間的‘靈氣’比原本的地球充沛的多，這些‘靈氣’會因為種種原因被吸納進入人體中，其中傳統的吐納法門效果最好，可以一次吸納‘大量靈氣’。

人體並不能儲存‘靈氣’吐納停止之後‘靈氣’很快就會散掉。不過如果一個人在靈氣散掉之前消耗大量體力之後，在他恢復體力的時候，有一部分‘靈氣’會被人體吸收，緩慢的改善人的體質，最終在人體內形成一種特殊的‘氣’，這就是戰氣。

體力消耗的越徹底，‘靈氣’吸收效果就越好，如果是受傷就更好了，在傷勢癒合是‘靈氣’的吸收速度能達到平時的數倍，傷勢越重，效果越好，所以最先發現戰氣的是唐軍的將士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只有這些軍人才會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

而唐軍所謂的戰氣修煉方法，說白了就是地獄訓練+傳統的吐納功夫的結合，以此來讓人體吸收更多的‘靈氣’。

“聽起來怎麼像是超級賽亞人？”聽著介紹潘曉谷有一種微妙的既視感。

“我大唐兵制歷經數次改革，才形成如今的定製，將天下之兵分為四等，第四等為廂兵，守備之兵也，”程雲侃侃而談，說起廂兵時，目光從潘曉谷身上掃過，潘曉谷正是廂軍指揮使，也就是一群廂兵的頭子。

“廂兵之上是戰兵，戰陣之兵也，戰兵原本盡出自我折衝府軍戶，開元改制之後才逐漸轉為各藩鎮自行招募，是為我唐軍中堅。”程雲繼續介紹道

“戰兵之上就是府兵，府兵者，折衝府之兵也，唐軍之精銳也，只有戰氣習練有成，才能獲得府兵之號。”

“最上等的乃是府衛，府衛皆是戰氣達到小成，能夠凝聚戰芒，每一個都是以一敵百的猛士。府衛按照武藝高地授職，作為軍中大小軍官，乃是我唐軍之中的骨幹。”

“其實府衛之上還應有一級府將，不過因為人數太少沒有形成定製，我那族叔就是當前安西軍中為數不多的府將！”程雲說起自己的族叔一臉的自豪。

“怪不得老程那天那麼虎，一個人就敢懟上百個突厥人，他已經算是這個世界中的頂尖武力了吧？”潘曉谷羨慕的問道

沒想到剛才還一臉自豪的程雲，聽到他的問題臉色一下垮了下來

程雲沮喪的說道：“自從党項人叛亂一來，雖然叛亂被鎮壓下去了，但我大唐國勢也一落千丈，此消彼長之下，周邊異族反而興旺起來，府將級別的高手層出不窮，甚至還出現眾多實力遠超府將的強者。”

潘曉谷聞言被嚇了一跳，懷疑的問：“不會吧，被老程殺退的突厥人裡我沒見到什麼高手啊？”

程雲不屑的嗤笑一聲：“那些都是些波斯國的雜胡，雖然是西突厥遺種，但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部落，就連快要滅國的波斯國都可以輕易碾壓他們。”

“波斯快要滅國了？是...怪不得變得如此之亂。”潘曉谷剛一開口，突然想起自己扯過的謊話，連忙補充了一句才繼續問道，“是阿拉伯...不，是大食國要滅亡波斯嗎？”

歷史上薩珊波斯應該在唐初那會就被阿拉伯帝國滅亡了，沒想到居然拖到現在都沒有被滅，潘曉谷對其中的原因十分好奇。

“大食？不是，要滅波斯的是塞爾柱突厥人，聽說他們在西邊建立了一個大國，國勢強盛，不可一世，西攻景教大國拜占庭，南侵大食各個哈里發國，向東渡海騷擾波斯國，要不是突厥人不善水戰，恐怕這波斯國早就滅亡了。”程雲無奈的搖了搖頭，似是對波斯表示不屑，不過潘曉谷並沒有注意，他被剛才程雲話裡的一個訊息整懵了。

渡海？為什麼要渡海？兩邊的陸地不應該是連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