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刀！”程雲的三叔收回戰芒，將刀身舉到眼前端詳。

刀身上有許多赤紅色的細紋，還有反覆疊打之後形成的紋路。

他用手指在刀身上彈了兩下，側耳傾聽刀身發出的當當聲。

隨後他放回直刀又拿起靈鐵端詳了一番，靈鐵表面同樣有赤紅色的細紋。

“此物應該不是鐵精，鐵精乃鐵之精粹，表面緻密如玉，聲如風鈴，即便經過多次疊打，也不會出現刀紋。此刀材質上與普通百鍊鋼刀差別不大，只是戰氣的損耗極低，傳導速度也極快，幾乎於鐵精無異。還有這些紅色紋路甚是奇特，細若遊絲，密如織網，卻又於鐵質融為一體渾然天成，弟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這樣的金鐵。”程雲的三叔僅僅簡單看了一下，就將赤靈鐵的各種特性分析的八九不離十，緊接著，他有用不確定的語氣補充了一句

“為弟猜測，這紅色細紋應該就是這靈鐵能夠像鐵精一樣傳導戰氣的關鍵！”

“三弟，那你覺得這紅色細紋是天生如此，還是打造時摻入普通鐵中的？”程家家主沉聲問道

“大兄是懷疑這潘家有秘法可以大量生產這樣的靈鐵？”程煥章聞言眼睛一亮，如果本家得到這種技術…

程家老三對程煥章的念頭不以為然，他不認為自家能將這樣的秘法搞到手，而且他本質上是商人，更傾向於跟人交易。

“大兄，弟見識淺薄分辨不出此物是天生還是後天用秘法制造出來的。不過就算這紅色的細紋是用秘法摻入普通鐵中的，以其能夠化凡鐵為鐵精的神奇，想來也是極為稀有之物，而且此前不為人所知，即便我們把秘法搞到手中，沒有此物也是白搭。”

在場的人都知道，程老三說的東西，肯定只有潘家核心人物才能掌握，就像程家戰氣修練的秘法一樣，只有資質最好的嫡系子弟才能修練。

程老三的言外之意，就是讓程老二打消動手強取的念頭。

程老二被人揭破心思，尷尬的笑了笑說

“三弟說笑了，你若是見識淺薄，那咱們程家其他人不都成了沒見識的村夫了嗎？你說怎麼辦，咱們兄弟幾個人裡，就屬你主意最多。”

“三弟你說說你的建議吧，你覺得咱們應該怎樣應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潘家？”程家家主正好也想聽聽程老三的意見，順著程老二的話頭問道

程老三因為經常跟各路商隊打交道，掌握了許多情報，尤其是大唐境外的情報，這點是連作為碎葉節度使的程煥遠都比不上的，偏偏這潘家自稱是來自波斯的漢人遺族，所以他才這麼看中程老三的意見。

“咱們程家有不少生意都是跟，波斯來的商隊合作的，我跟這些人打過不少交道，據我所知波斯國內確實有不少漢人大族，不少漢人還擔任波斯各地總督的幕僚，不過幕僚地位不高，波斯人又不許漢人擁有武裝，當地漢人經常被那些擁有武裝的部族欺壓，尤其是波斯國內突厥人，經常劫掠漢人的財富。”

“甚是可惡！”程老二聽到這，氣氛的一拍桌子，一掌將身邊的茶桌拍裂了。

“老二稍安勿躁，老三你接著說。”程家家主白了自己二弟一眼，這種事情安西自己也在做，沒有必要表現的那麼震驚。

“雲兒之前介紹說，這潘家人丁甚眾，治家嚴謹，有軍旅之風，青壯一個個也體格健壯，甚至擁有十幾個府兵級別好手，可偏偏缺乏武器裝備，潘家家主對軍制也不熟悉，編練新軍時更像是在照著書本來做…大兄覺得這樣的表現像誰？”程老三笑著問道

程家主聽到問題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神，就想到了答案

“我安西境內的那些胡族就是這樣，呵呵，原來如此。”

程老三用手在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上撓了撓，苦笑著說

“得虧這潘家家主確實有名將之資，熟讀兵書，知道奇正相合，兼之膽識過人，運氣也不錯，這才有了潘家堡與五河兩次大捷。”

在坐的人中，就屬程雲跟潘家人接觸最多，對潘家軍隊最瞭解，聽到三叔的話，再想起之那支半吊子新軍，不由的點了點頭

潘家堡兩次軍事勝利，確實都有些運氣因素。同時潘曉谷的各種奇思妙想也發揮了不可缺少的作用。

“這樣一個實力平平，沒有根基，但是潛力巨大，又對我們抱有善意，願意與我們合作，還能給我們帶來巨大利益的家族，家主覺得應該如何與之相處？”程老三表面上是在發問，可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那就是跟潘家開展合作關係。

“三弟這一番話鞭辟入裡，一下子就解開我心中疑慮，不愧是我程家第一智囊。”程家家主先是讚了程老三一句，然後說道

“正如三弟所言，這潘家確實是當前一大助力，我意與之合作，不知大家可有異議？”

“我等謹遵家主之命。”

家主都發話了，在坐的程家核心人物哪還有什麼異議，他們被來就傾向於跟潘家合作，就連之前對靈鐵生產起了心思的程煥章，也只是一時見財起意而已，他原本也是傾向於跟潘家合作的。

如果被潘曉谷知道，他辛苦編出來從波斯買到靈鐵的謊言並沒有騙到別人。

反而因為他拿出的好處太大，讓原本想要拉攏的盟友起了貪念，差點變成敵人，非的氣吐血不可。

沒辦法，因為資訊不對稱，他雖然已經意識到靈鐵的價值，但還是有些低估了靈鐵涉及的利益到底有多麼巨大。

好在最後對方因為自己的腦補，以為生產靈鐵的秘法很難弄到手中，自己放棄了巧取豪奪的念頭，恐怕事情就將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領地被人攻陷，系統建築還是可以發揮功效的，到時候…

程家的話事人一致透過了於潘家合作的意向，之後就是研究具體該如何進行合作了，同時他們派出使者前往楊家，瞭解楊家的意思，畢竟當初被潘曉谷找上的並不是程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