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不是青葛,而是夏侯氏嫡女。
為什麼不可以仗著夏侯氏嫡女的身份硬起來。
他不給她杜仲王雄花,竟然還想和她行夫妻之事,想得美。
於是青葛便很是疏淡地道:“怎麼,我不能出來走走?”
寧王涼涼地道:“是不是夏侯家把你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你如此不諳世事?”
青葛:“我之前在夏侯家,遇到節慶時候出門逛街,這不是常有的嗎,怎麼,到了這禹寧,還是禹寧城的街道上,我竟連出門逛街都不能了?以殿下的英明,禹寧不至於淪落至此吧?”
寧王視線終於投射在她臉上:“你倒是伶牙俐齒。”
青葛:“這不是伶牙俐齒,這是雄辯強據,據理力爭。”
寧王聽此,難得笑了下:“狡辯。”
他臉型過於薄銳明豔,看上去有種寒夜刀鋒一般的銳利,縱然此時笑起來,也沒有半分讓人親近的感覺。
只能說明他在刻意收斂本性罷了。
對此,青葛反應涼淡。
她想起自己剛才見葉閔,若不是他在,自己就可以和葉閔商量下退出千影閣一事了。
結果就因為他!
寧王看她這樣:“還在生孤的氣?”
青葛輕哼一聲:“殿下說哪裡話,妾身哪敢生殿下的氣?”
寧王墨黑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半晌,之後眉骨微抬:“大過節的,孤陪你四處逛逛,你我冰釋前嫌,如何?”
青葛是沒想到寧王竟然能這麼好脾性起來。
這都不像他了。
她想起今日寧王和葉閔談話時的凝重,以及那言語中隱約聽到的“夏侯止瀾”字眼,想著他們必是商議過了,她這個王妃還是得好好供著,所以只能寧王讓一步。
想到這一點,青葛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個桀驁不馴的寧王,有一天竟然陷於聯姻之中,不得不對他完全不喜的王妃示好。
誰能想到,有一日他竟要憑著男色討便宜!
青葛便突然有些想笑。
她也開始好奇,寧王所謂的“陪她四處逛逛”是能做到哪一步。
多想看他低三下四,看他卑躬屈膝——雖然估計不容易。
是以青葛也沒心思和他鬥氣了。
她望著眼前的寧王,依然是那身翠竹織錦長袍,不過烏髮上的玉冠卻換上了尋常錦帶,看得出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刻意收斂了些。
但卻掩不住這人骨子裡的孤傲和強勢。
看一頭嗜血的野鷹俯首下來的偽裝,倒是有趣極了。
她便彷彿很不在意地道:“確實是打算四處逛逛,有殿下相配,妾身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