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陸寒江一副沒聽清話的樣子,他掏了掏耳朵,然後才問道:“老錢,你說誰送的拜帖?”
“老爺,是四殿下。”老錢手裡拿著四皇子府送上的拜帖,同樣也是一臉的不解。
按說當初那事錦衣衛做的其實蠻絕的,但凡換個人,即便沒有上門破口大罵,也差不多該老死不相往來,偏這四皇子居然禮數到位遞了一張拜帖,甚至據門房說,他還準備了禮物,這就十分匪夷所思了。
陸寒江一時之間也想不通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在他記憶裡,四皇子就是個頭腦簡單,十分好懂的傢伙。
這些年對方不聲不響的,今日突然登門拜訪,難道真的有什麼事?
陸寒江猜不透對方的想法,但禮物都到門口,他不見卻又可惜了些,於是他在思慮片刻後,對老錢道:“前廳擺茶,我去見見這位殿下。”
“是。”老錢應聲退下。
陸寒江想了想,便也沒有換下自己身上這身官服,穿著錦衣衛的飛魚服便去前頭見了四皇子。
兩人一個照面,對方表現得十分熱情,臉上滿是洋溢的笑容:“陸駙馬,好久不見了啊,哈哈哈。”
“.的確是好久不見,殿下請坐。”陸寒江被對方差點給整不會了,但他很快平衡了心境,笑著請對方入座。
一面和對方簡單地寒暄著,陸寒江一面也在悄悄打量著對方,兩人的接觸十分有限,除了那兩次算計之外,他幾乎再沒有和這位四殿下有過什麼交集。
某一瞬間,陸寒江也思考過這位四殿下扮豬吃虎的可能性,但今日一見,他卻是立刻打消了這等不切實際的想法,對方是真的頭腦簡單,並非裝的。
而且三言兩語之間,四皇子此行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自從對方踏進陸府的第一句話,陸寒江就已經將對方的來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從他對自己的稱呼就能夠看出許多來,駙馬之位固然尊貴,但它本質上卻是公主的一個附屬,所以朝廷上從未有人會在正式場合稱呼陸寒江為陸駙馬,一般而言都是稱職位,喊他一聲指揮使大人。
四皇子這不帶腦子的稱呼固然很容易得罪人,卻也讓陸寒江清楚地看出了對方的意圖,這是來拉關係的。
“小妹有了身孕,本王這個做哥哥自然該有所表示才是,陸駙馬不必推辭。”四皇子大手一揮,無數禮物便被奉上。
本就沒有打算推辭的陸寒江一掃那些禮物,隨意一瞥便就看到了一顆成色頂尖的夜明珠,臉上的笑容立刻就真誠了許多。
“殿下真是客氣了。”陸寒江客套的同時,也不由得在心頭感慨,論財力,這四殿下怕是冠絕諸位皇子,這出手闊綽的確非同凡響。
接著兩人又隨意聊了聊,主要便是四皇子開始自吹自擂與永樂公主的兄妹之情,陸寒江面上微笑不斷,內心卻不以為然。
要說兩人平日裡有點交集,陸寒江是信的,畢竟到底是兄妹,可要說兩人關係好到哪裡去,那恐怕也未必。
永樂之前便與陸寒江說起過,她在宮中少有玩伴,與她年紀稍近一些的六殿下和七殿下也不過是和她關係平平,遑論年紀大出更多的四殿下了。
但四皇子大概不這麼覺得,他說了一大通,自覺對方應該已經領會了自己意思,便就心滿意足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