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掌門,許久不見了。”
千戶曾鴻緩緩自黑暗中走出,苗雲詠見到他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愣神片刻後方才反應過來,他語氣不善地道:“縱然是錦衣衛,擅自闖我武當山門也該有個說法吧?”
“苗掌門要說法?那好。”
曾鴻笑呵呵地用腳勾來一個蒲團,便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苗雲詠的對面,隨後他從隨身攜帶的布包裡,拿出了一柄普普通通的長劍,劍身上還沾著一些乾涸已久的血跡。
“苗掌門可認得這個?”曾鴻問道。
看到那劍上的鮮血,苗雲詠心頭立刻就是一沉,他暗道這錦衣衛果然來者不善,不過他卻是冷靜地道:“不認得。”
曾鴻點點頭,並未對苗雲詠回答作什麼解釋,他頓了頓,隨後自顧自地說起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數日之前,京中發生了一起命案,雲中陳氏的家主陳子畫被人殺死在了燕春樓中。”
“雲中陳氏?我武當與他們並無太多交集,”苗雲詠眉頭一皺:“敢問大人,此事與我武當有何關係?”
“掌門彆著急,”曾鴻微微一笑,然後又繼續說道:“陳子畫的屍首上雖然查不出什麼線索,但是他身邊帶著的兩個護衛也一同遇害了,這兩個護衛,是被道家武功所殺。”
聞言,苗雲詠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果不其然,曾鴻緊接著便說道:“錦衣衛細細檢查過了,殺死陳氏護衛的武功,是武當派的成名劍法之一,繞指柔劍。”
“這不可能,此事定是宵小之徒陰謀陷害。”苗雲詠矢口否認道。
看著一臉笑眯眯的曾鴻,苗雲詠沉聲道:“繞指柔劍乃武當派上乘劍法,本門之中能夠使出這門武功並不多,而且自武當封山之後,再沒有過弟子私自下山,故而大人所言有差。”
“這不對吧,”曾鴻故作驚奇地道:“本官聽聞,江湖上都在傳言,說那曾經大鬧五嶽劍派的劍魔,就是武當門下弟子。”
苗雲詠的眼睛微微瞪大,只聽曾鴻款款地道:“這劍魔能夠輕易殺了衡山派的天風道長,其武功想必也已不在苗掌門之下,那麼他能用武當劍法在京中殺人,便也不是什麼說不通的事情。”
“還請大人慎言!”
苗雲詠表情嚴肅地道:“我武當從未承認過劍魔的來歷,大人僅憑几句風言便將此責任推到我武當派的頭上,恐怕天下人也不會相信的。”
“嗯,苗掌門說的也有理,不過就算不談這劍魔,聽聞苗掌門的師弟忘塵也同樣不在山中,對否?”
曾鴻微微頷首,接著又故作苦惱地道:“就算不談這些,可這人犯用的就是武當劍法,難道除了武當派之外,還有別家能夠使用貴派的武功嗎,本官孤陋寡聞,還請掌門指點一二。”
苗雲詠一時語塞,他很想說江湖上能夠把別家武功當小菜隨便點的,從古至今只有逍遙派一門,但誰不知道,逍遙派如今已經和錦衣衛穿一條褲子了,這話說出來只會自取其辱。
殿中的氣氛沉默了一小會,然後便聽曾鴻哈哈笑道:“行了,苗掌門,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今日之事算你武當黃泥掉進褲襠裡了,本官不得已只能公事公辦。”
苗雲詠語氣生冷地道:“大人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