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多年部隊訓練的肌肉記憶瞬間啟用,側身躲過割喉的刀鋒時,林澗厲喝一聲,左腿側踢,狠厲地攻上她的肋骨。
預料中的悶哼並未響起。
他回望過去,對方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還反手扣住了他的腳踝。
一切始料未及,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讓他想起了邊境毒梟豢養的死士,就在這半秒分神間,對方的膝蓋精準命中他腰間的傷患處。
林澗本能地想要抽回左腿,雙截棍發出破空聲的同時,險險擦過對方的喉嚨。
阿瑤踉蹌著借力騰起。
她穿的是短靴,鞋底很硬,兩腳同時搭上林澗的脖頸,再一個剪刀腿絞殺,兩人重重地摔在碎石堆上。
阿瑤這時突然洩了力道。
她的視線逐漸模糊,腦子一陣一陣發緊,黑暗如潮水般湧了上來,她想用腿扣住對方,腿關節卻毫無氣力,一個支撐反而栽倒在地上。
雙手用盡了力氣,也只攥住林澗一截衣角。
林澗喘著粗氣撐起身子。
他清晰地聽到了對方骨頭錯位的脆響,蹲下身子觀察。
少女靜靜地蜷縮在地上,這一次是真的昏了過去,手電光束下,她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暗影。
“見鬼!”
林澗一屁股坐在地上,默默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只覺得一口惡氣憋在胸口,無處發洩。
收起眼中的狠戾後,他伸手去掰褲管上的那隻手,女人發白指死死攥著,怎麼都掰不開。
“唉——”悠悠嘆了口氣後,他摸了摸二郎神的頭自言自語:“見死不救不是我林澗的風格,對嗎?”
猶豫了一瞬。
林澗用嘴咬住手電筒照明,起身檢視她的傷口,匕首劃開衣服時,濃重的血腥味刺鼻。
左肩的貫穿傷猙獰外翻,血肉和衣服粘連在一處,染血的蕾絲內衣剝離時,他的手倏地彈了回來。
女人的面板在光亮下泛著瓷白的光。
消毒棉觸上傷口的一瞬,昏迷中的人忽然弓起腰肢,破碎的呻吟無意識地從她齒間溢位,汗溼的長髮掃過林澗青筋暴起的手背。
“忍忍!”他從牙縫擠出兩個字。
女人纖細的腰肢緊貼著他的胸膛,後背的溫度燙得灼人。沾著酒精的紗布再一次壓進創口時,掌心不可避免地觸上她的左胸。
林澗手一頓,汗水自他的額間滑進衣領。
止血繃帶纏到第三圈時,對方忽然醒了過來,她一把揪住他的手:“別碰我!”
氣音未落,又陷入昏迷。
林澗扶住她的身子,僵著脖子將安全扣勒緊,一切收拾妥當,他將人背了起來。
因為腰部的傷口,林澗這一路走得十分艱難,熱汗一身一身地出,速乾衣緊緊貼著身子,十分不適。
回到大本營的時候,天剛剛黑了下來。
“不是吧?你怎麼搞成這副狼狽的樣子?”季爻一臉的不可思議,“我說,你怎麼也撿了個人回來。”
林澗皺眉看向好友季爻:“什麼叫我也撿了人回來?”
季爻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指著遠處撿回來的那個男人,正準備解釋,那個被撿的人遠遠地已經奔這邊來了。
林澗眯眼打量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