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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羞辱他

梵音沒言語。

溫颯寒說,“男權的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天真,捲入戰場的女人,要麼是男人胯下的玩物,要麼是利用工具。你該是退居二線,安安生生等我辦完所有的事,除了我的家人,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這命你要,我給你,讓我坐牢,我去,就算要槍斃,我認。前提是你要聽話,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別作死。是我欠你的,與他們無關。”

梵音依舊淡淡看著他。

他難得如此心平氣和的與她溝通,“這些話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如果我沒記錯,少說有五遍了,你從來都聽不進去,也不聽話,是,我知道你恨我……”

“溫老闆,你是以什麼立場跟我說這番話?”梵音生硬的打斷他。

溫颯寒忽然閉嘴,不再繼續說下去。

梵音說,“天真麼?不覺得很有意思麼?你以前告訴過我,死太容易了,生不如死,才是最痛快的。”她撩撥了一下長發,“我把話撂這兒了,今兒個你不弄死我,往後的日子,你珍視什麼,我就奪走什麼,你的家人,你的愛人,你的朋友,你愛惜的一切,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環胸靠在牆壁上,眉眼皆是懶懶風情,笑,“何況你的命太賤太不值錢,我隨便養隻狗的命,都比你來的金貴,你這命太髒,會汙了我的手。”

她的話硬氣,篤定,挑釁,迷人。

溫颯寒對她的執迷,迷失的那顆心,便是她最大的把柄和勝局。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當麵直白刺骨的羞辱溫颯寒,她一點也不害怕,底氣十足。

這些話悶在心裡多少年了,今天頭一次說出來,哪怕不解心頭恨,卻也過了痛快的嘴癮,語言這個東西,是蜜棗,也是利箭,能殺人於無形。

溫颯寒薄唇泛著青紫,所有波濤洶湧的怒意瞬間撞上了海岸線,淡漠的看著梵音那張笑容自在的臉,該是在這個時候將刻薄,狠毒,兇戾,暴怒,強詞奪理這些他拿手的情緒發揮到極致,將眼前這個囂張的女人撕裂的,可是那些情緒彷彿從來沒有過,他似乎剎那間變成了一個得了失語症的人,就這麼任人羞辱,踐踏,連半點還擊的本能都沒有。

他總是這麼沒用,就像很多年前一樣,很多事情說不出口,所以拚命的去做,但是行動派似乎永遠都抵不上那些一語中的得人。

他嘴笨,太多想要告訴她的話,無論是道歉,虧欠,後悔,還是覆水難收的遺憾,都想告訴她,可是到了嘴邊的話,說出去後,永遠都那麼惡毒難聽,似乎他隻有在憤怒的情況下,才有勇氣不顧一切的站在她麵前,刻薄的數落她,威脅她,欺辱她,以這種傷害他人的方式拔高自己,尋求勢均力敵的平衡感,讓自己不那麼卑微,不再被人踐踏進泥沼深淵之中,他的自尊似乎都建立在了傷害別人的基礎上,以此來保護自己。

一旦這種憤怒的情緒煙消雲散,他便找不到站在她麵前的理由,總是擔心貿然出現會不會惹她厭惡,忽然的打擾會不會讓她感到困擾,給她打電話會不會讓她不開心。

這些背後的情緒永遠都見不得光,無論背後做多少的事情,給她買再多的東西,想要和她分享多少有趣的事情,都隻是在背後折騰,永遠拿不到她麵前來,就像倉庫裡堆滿了昂貴的禮物,落滿了灰塵,卻永遠送不出去。

遲鈍,他對感情太遲鈍了,薛冗總是說他對感情的反射弧繞地球兩圈那麼長,或許這種情感障礙讓他在某些特定時刻缺失了人性的某一部分。

如今,那些缺失的部分因為梵音的填充,而漸漸蘇醒,跨越了障礙,讓他封鎖在圍牆裡的心漸漸變得豐盈。

可是隨著感情的蘇醒,隨之而來的是可怖的記憶沉澱。

他這些年都幹了什麼?對她都做了什麼。

他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錯過了什麼。

看的十分通透。

這是一條不歸路,回頭是無岸的。

溫颯寒淡漠的看了她很久,張了張口,發不出半點聲音,他緩緩抿了發紫的薄唇,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開啟門的那一刻,尚小苔貼在門上偷聽的身體忽然往前撲了一下,一個不小心便撲進了溫颯寒的懷裡。

溫颯寒眉頭一擰。

尚小苔嚇得心髒狂跳,出溜一下飆跑老遠,直等到溫颯寒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她才拍著小心肝兒回到梵音辦公室,乖乖,這男人太嚇人了,剛剛那是什麼表情,想殺了她嗎?老天爺,可不能跟這男人打交道。

這種男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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